“跟你說個好訊息,我進集團做事了。”梁溢跟梁淙說他進了核心部門,大伯安排他進去的,雖說要從頭開始幹起,但大伯會手把手教他。
梁淙看著梁溢,他不僅知道梁溢進了颶風集團,還知道他最近跟某個鞋業公司老闆的小女兒談戀愛,這也是他能進核心部門的主要原因。
“那我要恭喜你了。”梁淙說。
梁父迴避了他的眼神,低頭喝茶,不參與他們兄弟倆的談話。梁淙發現今天宋建蘭沒有一起過來。
梁父適時說:“今天是你爺也叫你來的,他有話跟你說。”
梁寶華把他叫到樓上,兩人久違地單獨談話,梁寶華像那些齟齬不存在一樣,問了問他投資的那幾家公司的狀況,末了終於問:“你和周晉愷的女兒合作了?”
“我投了點錢,不怎麼管事。”
梁寶華對他後半句充耳不聞,“一千多萬也不是小錢,市場不景氣,你對她很有信心嗎?”
梁寶華說得不著痕跡,梁淙卻精準定位了重點,他連自己給了周傾多少錢都打聽了。
“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如果周晉愷的女兒有點本事能把生意做成,你也要稍微上點心,將來有可能還是要吃進傾虹的。”
梁淙發現,梁寶華真是對周晉愷愛得深沉,人都死多久了還念念不忘。他只是這樣想,須臾就聽見梁寶華低聲唸了句:“他還是可惜,太可惜了。”這麼年輕。
“我和周傾是個人持股,這個公司和傾虹廠沒關系。”
“倒也不用瞞我,就像人,沒誰是像孫猴子一樣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到底還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的,梁寶華笑著說:“你打的什麼主意,我知道。”
“隨你怎麼想。”梁淙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梁寶華想不想吃進傾虹廠,跟他也沒關系。
人年紀大了,要學會看子女孫輩的臉色,梁寶華端詳著梁淙,察覺他興致不高,猜測原因可能跟梁溢有關系,就說:“梁溢能進公司,因為他下半年就和那個小姑娘訂婚了,是你爸安排的,可不是我。”
“我沒空關心這個。”
“他最值錢的也就這點兒血脈身份了,所以要盡可能利用。廢物才需要聯姻來鞏固位置,”梁寶華說:“梁淙,但你不需要。”
梁淙從書房裡出來,準備走的時候看見梁父還在跟梁溢交說著什麼,他沒打招呼,坐進了車裡。
是什麼時候發現梁溢其實是他爸的孩子呢?
梁淙其實沒印象,只是忽然有一天聽說自己多了個堂弟。這孩子跟他倒是挺親,反倒跟自己的哥姐關系一般。後來親戚說,梁溢跟梁淙長得太像了,怪不得是親兄弟。
梁淙發現,還真是這樣。
因為宋建蘭的身份特殊,梁父根本不能把孩子帶回自己家,只能謊稱是弟弟的。至於父母的感情是什麼時候破裂的,梁淙更不清楚了。
離婚影響宋建蘭的前途,喪偶倒是不會有影響,但很難實現,畢竟她的丈夫正值壯年無災無病。宋建蘭完全不在乎丈夫找了誰,只要別影響她升遷就行。
這一點,梁淙是理解宋建蘭的,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動作。只是梁父有點兒太心急了,梁淙從颶風離職,脫離了掌控,他就要立即扶持老二。
晚上八點,公司裡只有周傾。
她在網上買了個動感單車,準備放在辦公室裡,快遞員搬上來以後,她自己花了十分鐘就裝好了。
因為工作忙實在沒時間健身,肌肉都掉了。她的體脂一般是保持在16,也是多數健身者嚮往的狀態,身形看著漂亮,其實也健康。但現在估計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