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傾彎腰繫著鞋帶,想著得把錢還給梁淙。她帶弟弟出來沒有道理讓他一直付錢。漸漸,她又想到和他維持不算長的關系裡,他很習慣為她付賬單,在這點上樑淙十分傳統。
學生時代結伴旅行都是aa的,包括她和瞿蔚然談戀愛的時候,也都是各付各的,他們的家庭條件都不錯,但手裡可支配的錢卻不多,無法表演慷慨。
當她的戀愛物件從瞿蔚然換到梁淙,兩人第一次出去旅行是去banff滑雪,那對她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梁淙把她的機酒全都包了,連租雪具櫃子這種小事也安排了。
這樣的習慣很不好,她已經是獨立的社會人了,不再是學生。現在面對他的時候經常反應不過來自己也該主動買單。
周源作為小朋友被一個年輕的男教練牽走了。周傾很久沒有穿過冰刀鞋了,重新上場還不習慣,只能扶著欄杆。但是她堅信不用半個小時,她一定會再次熟練起來。
在她第三次摔屁股墩兒的時候,梁淙彎腰,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從冰面撈起來,然後兩隻手都牽住了她。
這個動作其實沒有什麼不妥,帶周源的那個男教練也是這樣教他的。
周傾心無旁騖地抓緊他,順暢地滑一段,然後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我好像可以了?”她說。
“你應該早點承認自己不會,給你也請個教練。”梁淙嘲笑她。
“幹嘛多花錢,我很快就會了啊。”首先,周傾骨子裡堅信自己是會滑冰的。
“是麼?”梁淙看著她,爽利地松開了她,往後快速倒了一段,周傾沒想到他這麼快,腰部以上的身體直往前撲。<101nove.——”周傾嚇得素質全無,國粹脫口而出。為保護身體,她的雙手首先向前俯沖抵禦,這樣看,剛好像給某人作了個揖……
梁淙在她的身體親吻冰面前,端住她的手臂,兩人的身體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大面積接觸了幾秒。
周傾抬起頭時,從臉到脖子全都漲紅了。
有嚇的,也有腦部血沖的。
“幹什麼!”她瞪著眼前的人,全身的戾怒意翻滾起來,“你想摔死我,然後獨吞我的公司嗎?”
“不跟我假惺惺地裝客氣了?”梁淙眉眼略低,微笑道:“脾氣這麼暴躁,你媽知道她的乖女兒也會罵髒話嗎?”
“跟我媽媽有什麼關系?”
“蘇總不知道的事有很多吧?”梁淙可以捉弄她的把柄有很多。
周傾就知道他從剛剛一直在醞釀惡毒的心思,這個時候再來嘲弄她。梁淙這樣的人,有能力對別人好,但也能狠下心對別人壞,真是可怕。
周傾說:“要擴張規模引入資金是必然的,但我也沒說怎麼著啊。”
“既然你迫不及待,隨你怎麼做,”梁淙無所謂地說:“錢麼,我哪裡不是賺?”
“你不如直接說然後,我想聽聽你準備怎麼威脅我。”
周傾瞭解他,她剛剛主動去抱緊了他,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手再次呈現十指相扣的狀態。這麼冷的空氣,關節摩擦間竟然分泌了汗。
“友情提醒:梁寶華非常恨你的父親周晉愷。”
周傾自然想到了這層面,那個惡毒的老頭兒!
“如果你現階段想專注發展,只有我作為公司的大股東,他才會顧及我的利益,不從中作梗。”梁淙默默收緊了骨節力度,兩人扣得更緊了,周傾眼裡疼得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