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淙笑了,錯開她走到門邊,雨下得還很大,他回頭問:“帶傘了嗎?”
周傾的車裡沒有傘,於是她搖了搖頭,又聽見他說:“我有多的,跟我去拿一下。”
他的車停在飯店的後院停車位,要走過一道長廊,到車邊周傾淋了一點雨,她以為是在後備箱裡,結果梁淙說:“在後座。”
於是周傾又繞到後座,等他開了鎖,她拉開這邊車門。身體往裡探,黑漆漆的,“沒有啊。”她說。
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很快她的身體就被撈進了車裡。
周傾坐到了他的腿上,即使光線這樣暗,她仍可以感覺到有目光像雨水一樣,貼著她的臉,濕漉漉的。
周傾心髒快得要跳出來了,腦子裡全是蘇荃在十米開外的屋子裡坐著,她在這幹什麼呢?
他抽了張紙巾,擦幹淨她臉上的雨水,流進眼裡很不舒服。
周傾在第一秒的時候覺得荒謬,但是第二秒就接受了現實。
她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雖然沒有想過再和他發生親密關系,但周傾也沒有探究這不到兩秒的轉變,是如何發生的。
隱隱聽到男人的笑聲,輕微的震顫從她的胸口傳導過來。
梁淙的手指撫上她的脖子,繼續下午沒說完的話,“還想睡嗎?”
周傾在心裡嘆了口氣,其實她不知道,好像,自己的身體和他是兩個磁極,靠近到一定距離就吸住了。
於是她問:“你手放在這,是要掐著我做,還是想掐死我?”
她有時說話很大膽,引來梁淙的大笑,真應該把這話錄下來,給她最怕的媽媽聽一聽。梁淙貼近了她的脖子,吻上來,周傾感覺到熱意顫顫,又腦子清醒地說:“不要弄出痕跡,會被看見。”太麻煩了。
她的外套脫在店裡,牛仔襯衣的紐扣被解開了兩顆,埋下去,吮吻舔舐,周傾揚起脖子,嘴角溢位了細碎的聲音。
並沒有做到底,對著這樣沒心沒肺,有飯就吃的她很沒意思。梁淙捏著她的脖頸,狠狠咬了她的嘴。
“怎麼跟蘇總解釋道歉,是你自己要思考的問題。”梁淙看著還坐在腿上的她,“但是適當的苦肉計,更容易取得諒解,你清楚?”
周傾眼裡先是露出一絲疑惑來,然後反應了過來。
“去吧。”他說。
周傾拿著兩把傘下車走回店裡,嘴上火辣辣地疼,拿手機一照竟然破了皮,還在流血。
周傾用舌尖舔掉了血跡,進門看見蘇荃已經拿了她的外套站在走廊,在等她,周傾仔細地觀察了下蘇荃的表情。
蘇荃問:“梁淙呢?”
“走了。”周傾再次舔了舔嘴唇,將鐵鏽味藏在舌下,她舉著傘對蘇荃說:“我去跟他借了兩把傘,我們也走吧。”周傾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理素質這麼好。
“好。”天色昏暗,蘇荃沒有看出她的嘴唇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