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了口氣,乖乖回答:“我知道的。”
“不早了,去休息吧。”
周傾洗完澡光著身子,坐在床上抹身體乳,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
江浙地區這麼潮濕,她的小腿在冬天仍有點幹,周傾著力塗抹四肢,後背碰不著,她試了幾次,一坨白色的乳液蹭到了頭發上。
心裡很煩,甩手把瓶子扔到了地板上。
塗不了拉倒,她要睡覺了!
這場雨不大,但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梁淙回家前,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護發精油,身體乳,避孕套,亂七八糟的日用品家裡之前沒有,添起來很繁瑣。
拎東西上樓時,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蘇荃話裡的意思,這個女人性格並不外放,很難參透。
他的指頭上沾了些雨水,指紋失效,嘗試了幾次才把門開啟。突然就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個情況,他因為發燒,手抖著開門,身後突然有個冒失鬼出現,嚇了他一大跳。
頭一天周傾剛和他吵完架,話罵得很髒,她氣得汗毛幾乎立起來,說她以後再來他家就是狗。
她奪門而出,他懶得追。
冷戰一天。他從外面回來,開門的時候聽見身後有細細索索的聲音,像老鼠啃咬電線,扭頭便看見了周傾。
她並不看他,穿了一件肥肥大大的衛衣,戴著兜帽,靠在牆邊像個小偷,梁淙問她:“你怎麼上來的?”公寓樓下有門禁。
她說:“我有卡。”
他被氣笑了,“誰說的,再來就是狗?”
“我又沒進你家門。”
當天他的身體極度不舒服,上下交困,手一直發抖,又聽見她的笑聲,問他是不是因為吵架輸了,氣得小腦中風了。
她好像有什麼病。
梁淙不搭理她,換了把鑰匙,門終於開啟,他走進去,看著還站在門口的她。
兩人就這麼抻了很久,他沒耐心了,“你站那裡,是要當保鏢嗎?”
周傾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梁淙伸手把她拽進屋裡。
“這次是你強迫我進來的。”
“嘴閉上!”他不明白她,“你怎麼能那麼驕傲?”
她只會說:“你不驕傲?那你給我跪下求我的原諒。”
“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