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神色凝了片刻,“對,安吉茶山的商業化做得還挺好,有專業分級,炒完可以裝袋塑封,自留送人都可以。”
“來一點。”他說。
周傾沒有多餘的杯子,就用保溫杯的蓋子充當了,給他倒了一杯品嘗,味道還可以。
這一刻,他竟莫名地共情了曾經的瞿蔚然。
那時候瞿蔚然在健身房發現周傾已經談了別人,他憋了一週,找到梁淙。
那天下了場很大的雨,空氣質量很差,天都是灰濛濛的。
他在一家中餐館吃飯,瞿蔚然怒氣橫沖地走進來,站在他面前質問:“你早就喜歡周傾,對嗎?”
相比於瞿蔚然的憤怒,梁淙就淡定多了,“喜歡別人的女朋友犯法嗎?”
“你明知道我們只是在冷戰、會和好的,怎麼敢橫插一腳?”瞿蔚然怒急了,他還是如此高傲的姿態,“搶別人女朋友,你還理直氣壯上了?”
梁淙把手裡的叉子丟在桌上,“我很喜歡周傾,這件事也的確算我對不起你。這樣吧,我給你個洩憤的機會,捅我一刀,我不還手。”
瞿蔚然震驚住了。
從前對他印象極好,陳桉的朋友嘛,長得好、學歷好,談吐獨到風趣,但一個衣冠楚楚的社會精英,怎麼可以有這樣一面?
“你瘋了?”
“你不敢嗎?”梁淙翹著嘴角笑起來。他當然沒有瘋,耍他呢,但凡他敢動自己一下,他就報警,起訴他故意傷害。
瞿蔚然也很快發現他的狡猾。一拳揮到他顴骨上去,然後兩個人扭打了起來,在那個糟糕的天氣裡,雄性動物的暴躁低劣,表現得淋漓盡致。
瞿蔚然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在和周傾的相處裡他並不無辜,兩個人都太年輕了。於是他丟掉風度,狠狠辱罵梁淙:“你真的很賤!人怎麼可以賤到你這個程度?”
梁淙對他的咒罵並不在乎。
瞿蔚然見這攻擊力太弱,又說:“你知道我和caice經歷過什麼嗎?”他回憶和周傾一起經歷的美好,是彼此的初戀。哪怕很多年過去了,初戀仍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你嫉妒我們的愛情美好,你自己談,未必有好結果。”
梁淙擦了擦手,冷眼道:“既然美好,那你怎麼玩脫了?”
瞿蔚然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半晌才說:“你懂什麼?”
梁淙自然不懂他也不想懂,他很煩說他嫉妒別人愛情的說法。
又聽見瞿蔚然說:“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和她在一起了。”
他都要走了,回頭看瞿蔚然,“什麼?”
瞿蔚然一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二來也是為周傾著想,“你這麼快就頂替,自己不要臉可以,讓別人怎麼看她?”
很多年以後,才知道,這是瞿蔚然為了報複給他下的圈套。周傾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