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啊,哥?”
“傾虹廠的事是你搞出來的嗎?”梁淙脫掉了手錶, 丟桌上,心平靜氣地問。
梁溢裝傻道:“你說的什麼,我怎麼知道?”
被梁淙抓住了脖頸,他像貓一樣被迫仰起頭,表情驚恐。
“再給你一次機會,是,或者不是?”
梁溢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揍死,本來不想承認的,仍極力為自己開脫:“是大伯交代我的事,我又沒辦法咯,而且大伯上面還有爺爺啊。”他語氣急促道。
“他讓你幹你就幹,你的腦子呢?”梁淙嘆著氣就笑了出來,“知道這個狗屁懊糟的事,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梁溢被他拎得痛就算了,主要是恐懼感,他知道今天這頓打是躲不掉了,但又不知道拳頭什麼時候落下來。
“傾虹的事跟你沒關系啊,你又不佔股份。”梁溢小心翼翼地說:“至於你和周晉愷女兒合資的公司,我聽說你們也在內鬥啊。如果她爛掉了,迫於壓力退出,那公司不就全是你的了嗎?”
梁溢討好地笑了下:“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拳頭落下來砸在梁溢的臉上,他被打偏了頭,人也跟著懵了好一陣。梁溢從小就喜歡這個哥,知道真相後又對他哥很愧疚,也嫉妒,發展到今天情感複雜到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不可以還手。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觀意願,但無論是誰教的你做這些事,說這些話,都讓我很不高興。”梁淙的手掌從他的後頸,上移,抓住他的頭發,把他腦袋往地毯上砸,“我先出口氣,回頭再算賬。”
梁雲峰聞訊趕下來的時候,梁淙已經離開了。他的小兒子蜷在地上悶聲哀嚎,不知道是誇張還是怎麼的。員工站在門口圍觀,七嘴八舌地討論。
梁雲峰走進去,關上了門:“起來站站,有沒有骨折?”
“骨個屁的折?我他媽腦震蕩了!”梁溢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不是說跟我沒關系嗎?憑什麼捱打的是我,你當時一個屁都不敢出來放?”現在來問有什麼用?
梁雲峰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你爺爺會給你補償,忍著點吧。”
天有點黑了。
梁淙出來的時候整理了一下西裝,重新戴上了手錶,可他心中並不痛快。周傾如果恨他,和恨梁寶華無異,因為在她心中梁家人是一丘之貉。
每次和周傾決裂的感覺,他如今還是深有體會,過於頻繁會引起心悸。
他坐進車裡,沒有思路,下意識朝著一個方向開了。
門鈴響了半天,是周源來開的,他仰著頭,大大的眼睛裡全都是疑惑,看他像看入室搶劫的。
“你姐姐呢?”
“你想幹什麼呀?”周源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