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的手和嘴巴,用的同一套系統,這兩個動作不能同時執行嗎?”
於是梁淙把毛巾扔在一旁,走過來抱了抱她,低聲說:“我回來了。”
“哈。”
哈個屁,“這是怎麼回事?”他看著水裡亂糟糟的一片。
“我在插花,好看嗎?”周傾還在欣賞。
梁淙沒辦法違心說出任何贊美的話來,周傾說:“像不像美人浴缸割腕,那種血腥的美麗?”
梁淙沉默了幾秒,在大腦裡過了一遍她的話,她倒是有種精神病患者的美感,“你不說,我以為這裡面是扔的垃圾。”
“什麼?”周傾用質疑的目光投向他,“你這個人有沒有基本的審美?還是眼睛出問題了?”
房子主人回來,周傾預感這藝術創作要不保,拿手機拍下來儲存。梁淙等她拍完,果真撈起了水裡的花。
周傾知道它們的歸宿會是垃圾桶。
他沒有扔那些花,把他們移動了客衛的浴缸裡,按照她原來的方式擺好,又又放了水,沒過花枝沒淹沒花朵。這才是真正的美人洗澡。
白色的背景更簡單,回更好看一點。周傾憤恨的眼神緩和。
梁淙回頭,“跟我道歉。”
周傾叉著腰,勾了勾手,說:“你靠近點,我說對不起給你聽。”
“不用了。”梁淙捏住她勾出來的手指,放在嘴邊貼了貼,才給扭回去,“我多活兩年再說。”
“……”
類似的相處和對話有很多,並不新鮮,其實是久違的感覺,多到她心髒抽抽。她心裡想的是拋開過去,全新開始,可是根本拋不開,因為人是過去那個人。
梁淙回廚房收拾了水池裡的葉子和花枝,開始準備晚飯。他看了周傾買來的東西,都是速食。
周傾當然會做飯,也能照顧好自己,只是她沒有必要在這裡發揮長處。
冰箱裡有長時間能放的東西,他拿出來解凍,算算時間,需要快一點。周傾卻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細細地聞了下他身上的味道,是洗完澡後十分清新的香,突發奇想道:“我想,我們是先吃飯,還是先去做?”
他並沒有想在今天跟周傾上床,包括也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自己家。
周傾當然意識到了梁淙的愣怔,但是她不是個會在這種時刻想太多的人。
從後面松開他,繞到前面捧他的臉,強迫他跟自己接吻。梁淙沒忍住,唇齒間溢位笑聲,然後彎了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你喜歡花,晚上回來我去買花瓶。”
“隨便吧。”她不在意這種事,一直用浴缸養花好了。
周傾用膝蓋撞了撞他的腰,梁淙低頭,緊閉的唇縫張開,清涼的薄荷中帶了點甜味,瞬間灌入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