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枝笑笑,“反正不似咱家孩子,單純又敞亮。”
被問到眼皮子下面,周傾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直接跟媽媽說了。
為什麼之前沒說,一開始是銜接的太快了,後來戀愛談得太激烈,各種各樣的原因摻雜在一起。
蘇荃問她:“一段本來就不合適的感情,分開了,你還要重走老路?”
周傾不厭其煩地解釋:“媽媽,我知道你接受我和梁淙在一起很不舒服,因為牽扯的事多。我為傾虹廠也盡心盡力,可以奉獻自己整個職業生涯。但他是我喜歡的人,這些年好過,也分過,我還是最喜歡他。我做什麼事都喜歡全情傾注,結果好不好,我自己承擔。你能不能讓我自私一次?”
蘇荃覺得這話耳熟,青春期的周傾也這樣跟她誠懇。
“你可能搞錯了,我反對不是因為別的。”蘇荃截斷了周傾要說的話,“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你幸福。”
周傾一瞬間,嗓子就糊住了。
“你們的合作協議是三年,也就是今年,就要到期了。”
周傾差點忘了這件事,抬手捂了捂額頭。
蘇荃記得清楚,“到時候他會不會退出?退出的股權回購的價格怎麼談?涉及金錢的問題才是你們之間真正的考驗。”
周傾原本飄的像泡沫的心情,一下子砸到地上破碎了。
“還有,以他重利的本性應該也不會放棄家産吧,我們跟颶風的競爭會更加激烈,要是加劇了颶風的破産重組,也不是他樂意看到的,他是選你還是選巨額家産?”
問題一個一個擺在面前像一座座大山,令人頭大。
所以,用不著蘇荃的反對,她只需要一陣見血地指出問題:“你要承認,過去三年,你們都只是在積累,從未真正涉及到利益的分配的問題,當然可以按照心意在一起。真到了談錢的那一刻,你會發現這樣是扭曲的。”
蘇荃的確沒有反對周傾和梁淙在一起,只是三言兩語,就讓周傾認識到現實的殘酷。
周傾回公司上班。
辦公室裡久沒來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整齊幹淨,林薇打掃的很勤快。只是沒人氣兒,植物都活得不太好,蔫吧的葉子被剪掉了,現在只剩下三三兩兩的枝丫。
周傾一進辦公室開啟的電腦,沒有立即工作,而是研究了一下淨資産估值。rb發展了三年,現在已有一定的規模和市場佔有,盈利也趨於穩定。估值這個東西雖說不是真正的錢,有點兒虛,但數字聽一聽還是令人感覺這碩果累累,有種踏實感。
雖說她和梁淙都有各自的産業,但——他們都是貪心,且自我的人。
她突然發現自己所謂的坦誠,在這裡並不適用。
她的心在搖擺。
周傾想了一通,最終關掉了電腦,決定靜觀其變,暫且不要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