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梁溢這步棋你可以棄了。”
“沒聽懂。”姜曉暉大眼閃爍。
梁淙看著姜曉暉這個笨樣兒,突然想到周傾就從來沒有如此束手無策的時候,哪怕是她什麼都不懂的時期,還知道給人送禮,想盡辦法,她一點兒都不怕犯錯。
好在姜曉暉不算笨的徹底,她對自己的智商很清醒,也知道借力和抱大腿。
於是梁淙跟姜曉暉解釋,她之前和梁溢訂婚是被兩家當做資源交換了,完完全全被人當槍使,哪有人把自己辛苦打拼的江山給一個物件的道理。給些房子鋪面讓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就行了。
但若是想實現更大的野心,人設就得換一換。
這不難,反正姜曉暉跟梁溢沒感情,做好了隨時分手的準備,她又問:“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我之前讓你自己做事,怎樣了?”
姜曉暉說:“我好像不是做生意的料。”賠掉了好多錢。
“去查一查‘屢敗屢戰’這個成語的典故。”梁淙點了點太陽xue,提醒她:“你知道上市企業為給股東交代是怎麼在賬面做文章的嗎?很多事在於你怎麼操作,動動腦子。”
他沒說得太透,姜曉暉抻著腦袋琢磨。
站在門裡的周傾倒是明白了,她覺得挺逗的,梁淙一個男的,突然被拉去演宅鬥劇了。
“你爸一時半會死不了,讓他看到你巾幗不讓須眉的決心,慢慢來,還有空間。”剩下的話梁淙懶得跟姜曉暉說了,他不喜歡教人做事。站那抽了會兒煙,眉眼裡有一絲倦怠,但示人更多的是冷血的一面。
煙灰長時間不彈容易抖落,他在一陣風吹來之前,用食指輕敲一下,就掉進了礦泉水瓶子裡,沒往旁邊亂飛,點點火星子呲溜一聲滅了。
周傾抱著手臂看了會兒,心想梁淙有那麼好心嗎?
他今天穿的隨便,大衣脫下裡面是件藏青色的羊絨衫和白襯衣,老氣橫秋的,這樣的搭配應該出現在年長他十歲的男人身上。但好在他臉長得好看,身材撐得起來。
這會兒他手臂懶懶地垂下,捏著煙嘴,眼睛看向遠處,也不怎麼抽,似乎享受這種靈魂出竅的時刻。
周傾感覺他這人壞透了,又覺得壞蛋都挺性感。
周傾原本是想喊他的,但察覺自己偷聽了人家的事,最好是不要主動暴露。
她越過那道門,坐進了卡座裡。她為什麼和梁淙合夥做生意不心安,必須要走一個人呢。
因為和工作中的他,相處起來並不輕松。梁淙是那種想掀翻你,隨時能掀翻的人。而對周傾來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很快,梁淙和姜曉暉談完了話,確認了要和梁溢分手就得從他們的婚房搬出去了,姜曉暉問:“那你還要不要我監視他了?”
“不用了。”梁淙說。
“好吧。”
姜曉暉希望後面梁淙還能幫自己,眼神殷切地看向他,梁淙沒有立即答應,似是在考慮。
梁淙有事先離開,壓根兒沒看見周傾。姜曉暉又在位置上坐著拍了幾張自拍照,眨眨眼睛噘噘嘴,拍夠也走了。
周傾握著手機看見外面梁淙隱進黑夜裡,看著他的背影,心說不是啊,你發完騷就這麼走啦?
不多時,梁淙在微信裡問周傾到了沒。
周傾回:幹什麼,你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