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給梁淙打電話,電話裡聽見那頭又是吵吵嚷嚷,他在參加飯局。
“周傾?”他接起電話的聲音偏冷靜,連名帶姓地喊她。
“你好,梁淙。”周傾說。
然後梁淙笑了,嗓音十分清越,應該心情不錯,他留給自己兩三秒鐘的時間去猜測她的心理,而後說:“你忙完了?”
“嗯。”
“出差順利嗎?”
“如果不順利,我這個時候應該在躺在酒店床上生悶氣。”周傾看見大理石倒映裡,自己模模糊糊的表情,是在挑眉輕笑。
“不要生自己的氣,你要相信或早或晚,事情總會辦成的。”梁淙永遠都比周傾多了一份淡定,然後他終於猜到了周傾給他打這通電話的情景,“你今晚回來?”
周傾看見自己臉上的笑容被放大,賭贏的意味很明顯,“對。”
梁淙讓周傾把航班資訊發給她,說時間允許可以接她,周傾婉拒了,她和周晉仁在一起,沒有任何危險寂寞可言。反而他和她的家人見了面除了白眼互翻,周傾想不到別的可能。
一路上週傾都和周晉仁聊天今年的工作安排。
落地淩晨兩點多,周傾下了飛機就凍得瑟瑟發抖,她趕緊把大衣圍巾穿戴上。
周晉仁說:“我喊了司機來接,今晚你先在我家睡,明早再送你回去。”
太晚了不好折騰人,周傾點頭說好。叔侄倆一出來就看到了周晉仁的司機,站在路口大喇喇地揮手,喊道:“周總!周總!”
周傾往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在找什麼,沒看見就算了。她走在周晉仁後面,摸出手機開機。
旁邊有旅客和她並排走向出口,步履過分一致,穿著黑色的衣服,周傾懶得多看一眼,還在悶頭看手機。
那人拍了下她推行李箱的手背,溫度很熟悉。
“走這麼急……是有人趕你,還是急著去還腿?”梁淙的眉眼帶著調侃,張嘴就沒有好話,壞的要死。
周傾的眼裡湧現出一種不知是生氣還是高興的眼神,極其複雜,她怒了努嘴,說:“腿是充電的,電量告急。”
“那沒辦法了。”他遺憾道。
“怎麼?”
“我本想卸一截電池救濟你的。”
前面的周晉仁就聽見了他們胡扯的聲音,扭過頭來,看見梁淙之後,果然翻了個白眼。
梁淙也不遑多讓,他的耐心只能夠對蘇荃和周源這兩位周傾的至親,多了一點兒不剩,他像煩周與行一樣煩周晉仁。
“周經理,好久不見。”梁淙要笑不笑地打了個招呼。
“梁總這麼晚,來機場散步嗎?”周晉仁陰陽怪氣道。
“周經理的愛好真特別,但別走太遠,多散幾步要出國門了。”梁淙牽周傾的手,往自己的車上走,
周晉仁說不過他,對周傾說:“你趕緊跟我回家。”
周傾無奈地嘆了口氣。
周晉仁見狀,只好搬出蘇荃來威脅她:“我要告訴你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