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她清亮地喊了一聲,宣告今晚的聊天結束,她要進入休息狀態。
周傾說睡覺就睡覺,很快睡著,血液裡有酒精,呼吸都是酒味,但也因此睡得很沉。梁淙藉著暗淡的光描摹她的五官輪廓,不知道她說的能解決有幾分真的,或者全是吹牛?
天光微微亮的時候,身體某處奔騰一股熱意,睡前還縮在他胸口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他感覺呼吸像兔子,活躍跳出了身體。
“呲溜!”她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還配音,“你感覺到了嗎?”周傾一邊掛擋,一邊問道。
“……”他真是服了。
“現在幾點?”
“五點十七分。”周傾捏著手機當秒錶掐時間,眉眼含笑,肆意撩撥,“才不到一分鐘 ,你就這樣了”
她給他看他的狀態,“好經不起逗。”
梁淙瞪了她一眼,躺回枕頭上,脖子泛起青筋,“廢話,以為誰都像你睡得豬一樣,早上怎麼喊都喊不醒。”
“說我像豬?”周傾快速松開手,“不弄了。”
她從被子裡爬出來,蹲坐在床邊抽紙巾擦手。
“回來。”他的聲音嘶啞,摁著不耐煩的語氣,“再這樣下去,好好的人要給你弄廢了。”
周傾扭開床頭燈,看見他制隱忍的狀態,脖子上的青筋下去,繼而是漲紅。讓人很想摸一摸,血管會不會爆掉。
他的臉快速陰沉下去,示意她把一件事做完再離開。他的東西跟他人一樣,盛氣淩人,兇巴巴的。周傾勝負欲旺盛,折回有手撅住。
一次之後它終於偃旗息鼓,耷拉著,她突然低頭,準備深入研究一下。
牙齒還沒觸到,被他拽來接吻。他一邊揉著她的手,把她掉個身,從背後抱住她再度擠進來。
“你又活過來了?”他問。
“我什麼時候也沒死啊。”她並不承認。
回應她嘴硬的話的,是他的笑聲。中間歇了半個小時,一直到天亮,周傾瑟縮地趴著,誰要是來惹她,她只有一字箴言警告。
梁淙神清氣爽地洗了澡,準備早餐,提醒她起床該上班了。
上午九點,周傾便穿戴整齊去了總廠。
即使這件事十分棘手,但周傾心裡依然堅信,自己會找到解決辦法的。昨天晚上宣佈睡覺之後她並沒有睡著。
這麼焦慮的事怎麼可能睡得著,思考到了半夜她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對方的買斷合同是有期限的,一般是鎖定幾年時間。那麼她可以二級供應商那裡,把市面上的庫存都收購回來。多的話能撐到鎖定期限。
現在,她要去總廠的採購部那裡求證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可行,還得拜託對方幫自己去聯系供應商。
術業有專攻,周傾即使是想到了辦法,也沒有足夠的人脈去做這事兒。
採購部的經理姓方,聽周傾說了這件事的原委,覺得她的方法可行,也願意幫牽線搭橋。
周傾灰敗的心情終於見著陽光,愉悅道:“方總,那就拜託你了,需要長途出差請你一定聯系我一起去,不好讓你一個人操勞的。”
方經理態度和藹但謹慎:“不用客氣。你得去查一下這個期限是幾年,要是十幾二十年,咱們也無計可施啊。這款面料上市沒多久,保不齊就沒賣出去多少。”
對方又把周傾昂揚的心情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