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從舟已經拉著周傾出了門,問她:“你是不是在小叔那充錢了?否則他幹嘛這麼維護你?”
“那是真的充值了不少,年套餐。”周傾問:“你也要充嗎?”
“給他充錢,我肉包子打狗算了。”
周與行也跟著出來,他牽著周源的手走在前面。四個人一起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一座座鄉村小樓,在一炸一現的煙火之下,像童話故事書裡的場景。
周與行說等他混到四十歲,就來鄉下也建一座小別墅,種種菜釣釣魚,退休的生活美滋滋。
簡從舟和周傾牽著手沒搭理他,兩人回憶著她們小時候的事,下河捉過螃蟹和小龍蝦,腳趾還被石子割傷了。
簡從舟說:“我去香港的申請公司同意啦,很快就要走了。”
周傾知道,簡從舟一直想去香港分公司工作的,這個機會她等待許久,每天都在包裡放本《20天學會粵語》。
“這麼快,你不是剛剛談了男朋友嗎,要異地啊?”
“親愛的妹妹,我怎麼可能談異地戀呢?”簡從舟說:“直接分了。”
周傾打趣:“這不是怕你寂寞麼?”
“到那再談一個就好了呀。”
周傾覺著簡從舟真是神人,“你想談就能談到啊?那些男的都拿著愛的號碼牌排隊等你?”
“你姐姐我聰明優雅,知趣大方,渾身上下都是優點,窈窕淑女,君子自然好逑,這有什麼難的?”
周傾沒說話,周源現在前面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大姐真是自戀狂!”
簡從舟沒理小屁孩,說:“對現在的我來說,愛情是最不值一提的事了。戀愛談多了也煩……”
這一晚周傾和簡從舟一直住在鄉下的老宅裡,聊天到早上,一夜鞭炮聲不斷,直到聽見家中長輩起來做年飯。
周傾的手機也跟鞭炮似的,一直響個不停,越來越多人給她發新年祝福了。
“你不要處理一下嗎?”簡從舟問她。
“太煩了,這個時候也沒重要的事。”周傾直接把手機關機了,“我的大腦需要休息。”
等到早上吃過了年飯,太陽出來,人們開始正常的生活運作,周傾才把手機開啟。
她看見昨夜零點梁淙給她打的電話,兩個,她沒接,他就沒多打。
周傾也知道梁淙一個人,他並沒有過這個闔家團圓的節日。只是周傾的心情亂糟糟的,也有點難過和盲目。
這種時候並不適宜溝通,她需要自己在腦海裡把一切整理清楚。
上午九點,周傾算了算他那邊的時間,給梁淙去了個電話。
“你昨晚關機了。”梁淙平靜中帶了質疑的口吻,“我給你打兩個電話,都沒有接。”
周傾笑著道:“也許你打到第三個,我就接了?”
梁淙也笑了聲,不冷不熱,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周傾知道他有自己的驕傲,他從不做糾纏。
“周傾,你有什麼事嗎?”梁淙並沒有接周傾的這句玩笑話,憑經驗直覺她有問題。
周傾也很直接地說:“我的心情有點不好,或者說,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