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冉醫生內心的“小劇場”瞬間換了頻道 。
救護車閃著警示燈,一路呼嘯,像一道白色的閃電,風馳電掣般抵達醫院。
柳芮被醫護人員迅速抬上擔架,推進急診室。
賀煜呈心急如焚,腳步踉蹌地跟在後面,卻被護士伸手攔住:“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賀煜呈只能在急診室門口來回踱步,神色焦急,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打濕了襯衫領口,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身心飽受煎熬。
約莫半小時後,冉醫生推開急診室的門,摘下口罩,一臉疲憊,聲音略顯沙啞:“病人右手骨折,頭部輕微腦震蕩,還發著高燒,得住院觀察。這次骨折部位之前有過損傷,舊傷複發,恢複起來會更麻煩。你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賀煜呈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可聽到舊傷複發這一訊息,心又猛地揪緊。他忙不疊點頭,轉身匆匆去辦理手續。
在病房裡,柳芮還未蘇醒,賀煜呈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目光一刻也不願離開。
深夜,柳芮悠悠轉醒,看到賀煜呈守在身旁,虛弱地笑了笑:“賀煜呈,我這是在哪?”
賀煜呈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在醫院,都怪我沒照顧好你。”
見到賀煜呈滿臉愧疚,柳芮於心不忍,決定轉移賀煜呈的注意力。只見她眉頭緊皺,佯裝生氣,沖賀煜呈埋怨道:“賀煜呈,都怪你!當時幹嘛抱我抱那麼緊,我知道你是著急,可你沒輕沒重的,被你這麼一折騰,直接重傷!現在可好,又要遭罪了!”
賀煜呈一怔,一開始滿臉錯愕,可在與柳芮相處的瞬間,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關切與故作嗔怒。他瞬間明白,柳芮是怕自己過度擔心,才故意找藉口埋怨。
於是,賀煜呈配合著垂下頭,滿臉懊悔:“囡囡,是我不好,太莽撞了,一心只想救你,卻沒考慮周全,讓你遭這麼大罪,我……我真恨不得受傷的是我。”
接下來換藥時,酒精擦拭傷口,鑽心的疼痛讓柳芮瞬間眉頭緊鎖,嘴唇發白。但為了不讓賀煜呈過度擔心,她強撐著,繼續數落:“你看看,現在疼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賀煜呈心疼地眼眶泛紅,聲音沙啞:“囡囡,是我不對,你要是心裡憋屈,就沖我發火,只要你能好受點。”可他心裡清楚,柳芮是在默默承受痛苦,不想讓他憂心。
接下來的日子,賀煜呈推掉了大部分工作,日夜守在柳芮身邊。他親自為柳芮熬粥、換藥,陪她做康複訓練。冉醫生查房時,看到賀煜呈細致入微的照顧,對他的印象徹底改觀。
一天,冉醫生把賀煜呈叫到一旁,笑著說:“看來我之前誤會你了,你對她是真心的。”
賀煜呈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醫生,之前是我做得不好,讓您操心了。”
就在柳芮康複在即,公司那邊因為賀煜呈長時間缺席,亂成一團。葉進翔一天數個電話,焦急萬分:“我的賀總呀,榮氏集團那邊下了最後通牒,要是今天拿不出方案,合作就黃了!股東們也鬧著要召開緊急會議,情況很不妙!”
柳芮看到賀煜呈面容憔悴,又從葉進翔口中得知公司的困境,察覺到賀煜呈的心事,拉著賀煜呈的手,嚴肅地說:“賀煜呈,我知道你擔心我,但公司也離不開你。之前我埋怨你,是不想讓你太擔心我。現在我好多了,能照顧自己,你趕緊回公司處理事情,別因為我耽誤了大事。”
賀煜呈內心糾結萬分,既放心不下柳芮,又無法對公司的危機坐視不理。
柳芮看出他的猶豫,繼續勸道:“你要是因為我放棄事業,我會更難受。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應該一起勇敢面對。”
賀煜呈望著柳芮堅定的眼神,心中滿是感動。他明白,柳芮不僅在為自己著想,更希望兩人能相互支援,共同成長。
賀煜呈猶豫再三,決定白天去公司處理事務,晚上回醫院陪伴柳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