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它們現在不在同一個方向上
唐弋好奇抬頭,還沒看清她的臉就察覺她的唇貼了上來,像水,像霧,像炫彩煙光,不一會兒就退去了,抓不住。 唐弋發愣,宋翹又說:“可以自己做主。” 唐弋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心髒不受控地跳起來,他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宋翹夜夜睡在旁邊,他總要背過身去,忍住不可控的躁動和胡思亂想,有一次實在難忍,只能躲到廁所解決。現在宋翹主動,理應水到渠成,然而宋翹再次靠近時,他躲開了。 宋翹看著他,並不理解。 “我感覺,”唐弋也不理解自己的舉動,只能努力梳理心中的想法,“應該更慎重一點。” “怎麼更慎重一點?”宋翹問。 唐弋自己也沒想清楚。 宋翹也不追問,回身躺下。她直覺兩人之間總要分別,正試圖向他傾訴。 次日一早,兩人到車站找行李,被子水壺都還在,只書包裡賣手機的錢不見了。工作人員的態度,既冷硬又敷衍,問也問不到。 宋翹已經存了終要分別的打算,很快接受了,但看唐弋別過臉去,躲著她的視線,就知道他心中難忍。她懂他的委屈,這一路來極盡所能,結果還是身無分文,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唐弋背過身,紅了眼眶,這社會對於十八九歲的孩子來說,太難了,縱使他少年天才,眾星捧月,也絲毫不能讓社會對他寬容半分。 宋翹靜靜地等著他,他很快轉過身來,說走吧。 “去哪?”宋翹問。 “先回阿婆那,”唐弋說,“我昨天答應幫她送菜。”老太太丈夫去世了,女兒結婚後住在縣裡,昨天一大早她摘了新鮮的蔬菜送到女兒家,家中沒人,就在門口等了一天,傍晚才坐車回來。菜有些蔫頭耷腦,就打算重新摘了新鮮的再送去。 唐弋看她提著籃子也吃力,便主動提起幫她送菜。 兩人回到老太太家,老太太蒸了玉米和番薯,還有兩個雞蛋,叫他們吃飯。兩人不好意思吃,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吃得拘謹。飯後,兩人幫著收拾碗筷,曬了蘿蔔絲,才和老太太一起出門去縣裡。出門沒幾步,老太太有些氣急,捂著胸口艱難透氣。 兩人沒見過這陣仗,慌忙就要送去醫院,老太太擺手說:“人老了不中用了,…
唐弋好奇抬頭,還沒看清她的臉就察覺她的唇貼了上來,像水,像霧,像炫彩煙光,不一會兒就退去了,抓不住。
唐弋發愣,宋翹又說:“可以自己做主。”
唐弋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心髒不受控地跳起來,他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宋翹夜夜睡在旁邊,他總要背過身去,忍住不可控的躁動和胡思亂想,有一次實在難忍,只能躲到廁所解決。現在宋翹主動,理應水到渠成,然而宋翹再次靠近時,他躲開了。
宋翹看著他,並不理解。
“我感覺,”唐弋也不理解自己的舉動,只能努力梳理心中的想法,“應該更慎重一點。”
“怎麼更慎重一點?”宋翹問。
唐弋自己也沒想清楚。
宋翹也不追問,回身躺下。她直覺兩人之間總要分別,正試圖向他傾訴。
次日一早,兩人到車站找行李,被子水壺都還在,只書包裡賣手機的錢不見了。工作人員的態度,既冷硬又敷衍,問也問不到。
宋翹已經存了終要分別的打算,很快接受了,但看唐弋別過臉去,躲著她的視線,就知道他心中難忍。她懂他的委屈,這一路來極盡所能,結果還是身無分文,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唐弋背過身,紅了眼眶,這社會對於十八九歲的孩子來說,太難了,縱使他少年天才,眾星捧月,也絲毫不能讓社會對他寬容半分。
宋翹靜靜地等著他,他很快轉過身來,說走吧。
“去哪?”宋翹問。
“先回阿婆那,”唐弋說,“我昨天答應幫她送菜。”
老太太丈夫去世了,女兒結婚後住在縣裡,昨天一大早她摘了新鮮的蔬菜送到女兒家,家中沒人,就在門口等了一天,傍晚才坐車回來。菜有些蔫頭耷腦,就打算重新摘了新鮮的再送去。
唐弋看她提著籃子也吃力,便主動提起幫她送菜。
兩人回到老太太家,老太太蒸了玉米和番薯,還有兩個雞蛋,叫他們吃飯。兩人不好意思吃,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吃得拘謹。飯後,兩人幫著收拾碗筷,曬了蘿蔔絲,才和老太太一起出門去縣裡。出門沒幾步,老太太有些氣急,捂著胸口艱難透氣。
兩人沒見過這陣仗,慌忙就要送去醫院,老太太擺手說:“人老了不中用了,走兩步就喘。”老太太昨天站了一天,又坐了兩趟車,體力支撐不了今天再跑一趟。兩人幫著攙她回屋。老太太閑不住,又提了一筐豆角坐在門口剝。
兩人不放心立刻就走,也確實沒地方去,便坐在門墩上幫著剝豆角。
老太太知道他們錢全丟了,就叫他們先住下來,再做打算。兩人沒有別的出路,只能先住下,順帶幫老太太幹點活。村裡人見兩人臉生,總要問起,阿婆就說是親戚。
兩天後,唐弋幫著老太太到縣裡送菜,回來後說他找到了工作,做射箭教練,第二天就上班。
宋翹第二天跟著去看,確實是箭館,學生年齡有大有小,一節課兩小時 120 塊錢,按周結工資。
一週後,唐弋拿到了 960 塊錢。他給阿婆買了水果和肉,又給她 300 當做半月房租,阿婆很高興。
晚飯後,阿婆就睡了。唐弋和宋翹無聊,總要繞著村子逛一逛,村口小店經常放電影,他們便踱去看電影。這天,唐弋卻出奇耐得住,不說去逛逛,也不說去看電影,只往房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