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為什麼一定要為了錢和工作,就不能單純因為對知識的渴望和對人類的更深層理解嗎?”魏祺當時這麼說,“小學的時候你是這麼教我的,為什麼長大卻變了?”
吳冠麗無言以對,面對小學生她可以談浪漫的理想,面對成年人她卻只能談現實。她要求魏祺現實一點。
吳冠麗不像吳冠美,魏祺也不是宋翹。
魏祺沒有聽話,顧自報了名,考了試,還以排名第一被錄取。吳冠麗只好接受。
魏祺招呼酒保,又要了杯酒,仰頭喝盡。
這時樂隊準備就緒,音樂重新響起,魏祺又躍入舞池,像海蟲一樣扭動。或許這就是酒吧的魅力,音樂密得容不下一絲喘息,震得人只聽得到這一刻的聲音。
唱完三首歌,主唱介紹樂隊及樂隊成員。魏祺晃晃悠悠地回來,指著舞臺問她:“你幫我看看那個鼓手好不好看?好像我有個學弟。”
宋翹本來沒留意,這時才看向舞臺。鼓手隱在舞臺後方,還帶著一頂鴨舌帽,擋住了半個臉頰,看不清。
魏祺醉了,拉著她就往舞臺前擠。宋翹怕她摔倒,一路扶著。
魏祺擠到最前面,雙手支在舞臺邊,本想喊學弟,舌頭打結喊出一聲:“表弟。”
主唱聽到了,揶揄說:“喊哥哥的經常聽,倒是第一次聽人喊表弟。”
全場一陣起鬨。
魏祺被鬧得來勁,又大喊了一聲:“鼓手錶弟。”
主唱走向鼓手,開著玩笑:“晏一,快看看是不是你表姐。”
鼓手略微抬頭,掃了一眼,燈光配合地打過來,照亮了魏祺的臉。她滿臉醉態,被燈光閃得快睜不開眼。
魏祺鬧完後,趴吧臺上睡了一覺,睡醒已經快 12 點。
樂隊也正好收場,路過兩人身邊,主唱看見魏祺,爽朗喊了一句:“表姐,吃宵夜去?”
魏祺還沒盡興,當即答應,又拉著宋翹一起。
宋翹怕她醉酒出事,就跟著一起去。
他們找了一家燒烤店,就在南山路上,走幾分鐘就到了。宋翹很少見到這個時間的街道,從酒吧散出來的醉客三三兩兩,街面上傳來幾聲竹製掃把刷過地面的聲音,既冷清又熱鬧。
樂隊有四人,和宋翹魏祺一起圍坐在一張圓桌上,上了半打啤酒。宋翹不喝酒,要了一杯水。
魏祺坐在鼓手旁邊,支著腦袋笑著看他,說:“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