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弋連幹了好幾杯酒才落座。
一群人鬧到兩點多才散。樂隊定了附近的酒店。魏祺又喝醉了,不肯回家,宋翹便在同個酒店給她開了間房,安頓好後,開啟房門,唐弋還靠在門外,說:“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宋翹接過唐弋遞來的鑰匙,上了他的車。
唐弋的車大,不好開,幸好夜深了,馬路寬曠,挪著開也到了。
宋翹停好車要走,唐弋拉住她,靠在車座上,眯著眼,說:“我喝醉了,暈。”
宋翹只好去扶他,他腳步不穩,搭在宋翹肩膀上的手臂卻是輕的。
進門後,宋翹扶他在沙發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水,說:“網友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演技,應該會誇你進步了。”
唐弋被戳破,直起身子笑笑,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看她沒有回應,又說:“你睡房間,我睡沙發。”
“上次喝的酒還有嗎?”宋翹問。
唐弋起身到酒櫃找出米酒,倒了兩杯,拉她在沙發坐下。
宋翹抿了一口,沒什麼酒味,甜甜的。她最近總想起十年前的事,不知道酒勁上來沒上來,她看著唐弋眼前總浮現十年前唐弋的模樣,她說:“你為什麼沒有參加複檢?”
唐弋想了想才明白她說的是十年前。
“回來的時候,複檢時間已經過了。”唐弋回答。
“複檢是 17 號,回來才 14 號。”宋翹語氣有些強硬,她責怪自己擾亂了他的人生。
唐弋愣了愣,虛空的心突然有了底氣,過去的事原來不止他記得,宋翹也記得,而且記得這樣清楚。
“複檢時間不一樣,杭州更早一點。”唐弋向她解釋。
宋翹沉默了,原來在她意識到唐弋該回去參加複檢時,就已經來不及了。
“你也沒有參加高考。”宋翹說。林雲之前不久才告訴她,唐弋回學校後像變了一個人,時常曠課、逃學,對誰都沒再笑過。後來幹脆不來學校,連高考也沒有參加。
宋翹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她眼神晃動,有些無助。唐弋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敷衍過去,否則他們之間只能停在這一步。
“錯過了複檢,就沒必要參加高考,而且,我來杭州找你了。”
宋翹就知道,還是因為她。
“我第二年複讀了,”唐弋緊接著說,“考上了民航飛行員。”
林雲之高中畢業和黃然分手斷了聯系,這事或許她也不知道。
“那怎麼?”宋翹想問怎麼沒有成為飛行員,怎麼早早就輟學去拍戲。
“那時候我爸媽鬧離婚,”唐弋說,“我媽想離婚,我爸不肯。他以為把錢攥在手裡,我媽沒錢就不會走,哪知我媽為了離婚一分錢都沒要。”
宋翹第一次聽這件事,她記憶中的趙婉卿不像在婚姻中受了委屈,問:“阿姨為什麼?”
“你不知道?”唐弋有點驚訝,“黃然跟我說林雲之加他微信,問我和花婷的關系,我以為你知道了。”
“花婷?”宋翹更加不理解。
唐弋失笑,說:“你不知道你那天還親我?花婷說她和我是一家人你不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