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口 12
一座龐大城池。中心的那座宮殿雕樑畫棟,瑰麗壯觀。 每一根骨架,每一筆色彩,冰冷精確,一絲不茍。 行走在其中的貴族遺民們,總是會懷著祭奠、悼念好時代的情緒,暗暗握緊拳頭心下默唸,“光複貴族體系”,“誓死效忠血皇”。這座宮殿因此得名——保皇派.光複聖殿。 幽沁淵不帶感情地注視這座光複聖殿,它建築於被自由派毀壞了的血皇魂殿的旁邊。 和貴族勉強維持的華麗尊嚴一樣,除了華麗自身,它不具有其他任何意義。一具腐朽得脊骨灰白、簌簌掉著死灰的枯城。而她是這座城的女王,做它死滅之前的最後一點香灰。 她低下頭,步入端立著巨大鷹首獅身獸的高尖拱門,立侍兩旁的鐵甲衛士立即單膝跪下,高聲喝道: “恭迎攝政王。” 長長的走廊,廊壁上鐵畫銀鈎,在她看來卻像是某種食腐動物的腸,腐臭不堪。此時,這裡更多了一種她萬分熟悉的氣息,幾乎令她窒息。她觸碰胸口的那點微熱紅跡,獲得力量般,厚重裙擺重新隨著主人的步伐蕩漾開。 “沁淵媽媽!!” 稚嫩小男聲如同一縷陽光,顫巍巍地撕破她面前的黑暗,向她賓士而來。她蹲下身,任那團暖暖的體溫撞進她懷裡,撫弄懷裡小男孩滿滿卷發的腦袋。撥開如濤般茂盛的劉海兒,她找到他的額頭,安撫地吻下後,極輕地問道:“奧都今天乖不乖?” 感覺到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正肯定地上下搗動,幽沁淵小心地抬起他的下巴,注視他金色的雙眸,靜靜道:“奧都不怕。” 小孩子忍住眼淚迅速點了點頭,幽沁淵贊許地吻他臉頰一下,姿態優雅地起身,將小小血皇護在自己身後。她警覺地瞪視最大殿柱旁邊的那些黑影,陽光透過鏤金天窗,照出他們腳下分外耀眼的殘肢鮮血,灼痛她的眼睛——那是她為奧都精選的護衛,現在卻都成了屍體。 她更緊地護住血皇,厲聲道: “任何人都是血皇臣子,不得對血皇不恭。” “呵呵呵,攝政王殿下誤會啦。屬下哪敢對血皇不恭。” 那人的輪廓漸漸清晰。顯然已經控制了步伐,但身體還是微微向右傾斜著。 一個低矮的瘸子。面目陷在黑暗裡…
一座龐大城池。中心的那座宮殿雕樑畫棟,瑰麗壯觀。
每一根骨架,每一筆色彩,冰冷精確,一絲不茍。
行走在其中的貴族遺民們,總是會懷著祭奠、悼念好時代的情緒,暗暗握緊拳頭心下默唸,“光複貴族體系”,“誓死效忠血皇”。這座宮殿因此得名——保皇派.光複聖殿。
幽沁淵不帶感情地注視這座光複聖殿,它建築於被自由派毀壞了的血皇魂殿的旁邊。
和貴族勉強維持的華麗尊嚴一樣,除了華麗自身,它不具有其他任何意義。一具腐朽得脊骨灰白、簌簌掉著死灰的枯城。而她是這座城的女王,做它死滅之前的最後一點香灰。
她低下頭,步入端立著巨大鷹首獅身獸的高尖拱門,立侍兩旁的鐵甲衛士立即單膝跪下,高聲喝道:
“恭迎攝政王。”
長長的走廊,廊壁上鐵畫銀鈎,在她看來卻像是某種食腐動物的腸,腐臭不堪。此時,這裡更多了一種她萬分熟悉的氣息,幾乎令她窒息。她觸碰胸口的那點微熱紅跡,獲得力量般,厚重裙擺重新隨著主人的步伐蕩漾開。
“沁淵媽媽!!”
稚嫩小男聲如同一縷陽光,顫巍巍地撕破她面前的黑暗,向她賓士而來。她蹲下身,任那團暖暖的體溫撞進她懷裡,撫弄懷裡小男孩滿滿卷發的腦袋。撥開如濤般茂盛的劉海兒,她找到他的額頭,安撫地吻下後,極輕地問道:“奧都今天乖不乖?”
感覺到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正肯定地上下搗動,幽沁淵小心地抬起他的下巴,注視他金色的雙眸,靜靜道:“奧都不怕。”
小孩子忍住眼淚迅速點了點頭,幽沁淵贊許地吻他臉頰一下,姿態優雅地起身,將小小血皇護在自己身後。她警覺地瞪視最大殿柱旁邊的那些黑影,陽光透過鏤金天窗,照出他們腳下分外耀眼的殘肢鮮血,灼痛她的眼睛——那是她為奧都精選的護衛,現在卻都成了屍體。
她更緊地護住血皇,厲聲道:
“任何人都是血皇臣子,不得對血皇不恭。”
“呵呵呵,攝政王殿下誤會啦。屬下哪敢對血皇不恭。”
那人的輪廓漸漸清晰。顯然已經控制了步伐,但身體還是微微向右傾斜著。
一個低矮的瘸子。面目陷在黑暗裡,無法看清。深紅色罩衫鬆垮地扣在他身上,上面布滿形狀猙獰的黑紋,如同盤旋待襲的禿鷲。
他身後出現一群保皇派的成員,他們挑釁地看著幽沁淵。其中一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指著她叫罵:“幽沁淵你這個賤女人!身為孽種、低階産品,竟然妄圖統治我們!”狂笑從他口中噴出,他身後的靈體也像蝗蟲群一樣遮天而來:“現在大師來了,你該滾蛋了!”
佇列前端那個無法看清面目的大師卻伸出細弱手臂制止了他:
“不得對攝政王殿下不恭。”
那人聞言立即收起自己的靈體,退到紅衣大師的身後,乖巧像被馴獸師扼住喉嚨的瘋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