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快得多。不愧是梔地。
幽沁淵在心中暗自贊嘆。那個被她稱作父親的男人緣何起意訓練了這樣一支部隊,又為什麼在自己戰死後令梔地首領找到自己,向自己效忠呢?
她不瞭解那個男人,無論他活時的無情,還是他死後的任性。
“女主,侯爵大人是愛你的。”彷彿看透了幽沁淵的困惑,梔地首領忽然開口,並且未等她辯駁,已繼續說:“如果他不愛您,您作為有一半人類血統的存在,如何能在貴族體系的最頂端安穩地長大?而侯爵他從未否認過您的血統,也從未否認您是他的女兒。最後他知道自己必將戰死,卻不讓我們去保護他,而是直接讓我去向您效忠,保護您的安危。”
幽沁淵幽綠泛藍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住梔地首領,滿是震驚。
被驚疑注視的人卻不願再多講,再次低首,單膝跪下:
“女主,梔地立即去執行您剛才下達的命令。請女主隨時再作召喚。告退。”
幽沁淵已顧不上應答。
父親他,是……愛我的?
略薄粉唇竟自顫抖,幽沁淵不禁用手輕輕壓住它。低下頭,夜風掩蓋了她的表情。
他給她的感覺只有冷淡和疏離。而她現在所能想起的他,竟然也只是一個離去的背影,和宴會時一記厭棄的眼神。
甚至難以回想出他的眉目輪廓。
這樣一個男人,只有一個因難産而死的人類戀人,只有由此留下的唯一女兒。
深情無情興許只有一線之隔。
難道我無數次哭泣著向前尋覓,最後絕望放棄的時候,你其實一直站在我身後麼?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許配給和你陣營相反的暗淩,明知就算是因為自由的名義,我也會愛上他而背棄你。
最後,你是和他戰鬥,不敵而死的吧。
我的父親。
而在你和他,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我所愛的兩個男人都離我而去之後,我開始為自己而活。
為我所堅信所要做的而活。
一線晶瑩順著幽沁淵欺雪壓霜的面頰滑下,須臾不見。
她昂首任淚痕風幹,睜眼時,雙眸中只剩璀然堅決。
天空漸明,小區裡響起陣陣腳踏車打鈴的聲音,孩子結伴上學去的聲音,混合著淡淡牛奶的香氣飄在空氣裡。
從蘇方家出來後,嶽明燁已在球場坐了二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