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在場所有學生的班主任都急匆匆的返回學校後,眼看事態嚴重,班主任們又分別給所有涉事學生請了家長。
有些學生的家離得近,家長就來得快些。
就比如那位剛開始還在威脅人的男同學,有時候孩子變成什麼樣,和家長有不可分割的聯系。果然,眼看著家長過來了,那原本已經被林斯年收拾的蔫吧了的男生又抖擻了起來,指著林斯年就開始告狀。
欺負人的那個學生的家長看起來一臉的兇惡相,長得也五大三粗的,聽到自家孩子的告狀後沒有直接想要對林斯年做什麼,但那一雙大掌卻直直的朝著林斯年的肩膀抓了過去,顯然是想把人直接提過去。
這如果讓他碰到了,粗略估計林斯年的肩膀最起碼得青半個月。
可那人的手剛放到林斯年的肩膀上,只聽又是一聲響……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對於這其中到底是誰霸淩誰的問題,目前雙方學生還在各執一詞,不過他們達成一致的是,李勁這幾位同學確實都是他一個人擊倒在地的,還有李勁同學的家長……”林斯年的班主任對著同樣已經從聚會包廂趕來的林國盛說道,語氣還帶著一絲輕易聽不出來的微妙。
學生和學生之間打架的事他們作為班主任經常處理,畢竟都是血氣方剛易沖動的年紀。
可把同學連帶著同學家長一起打的學生,林斯年是他執教生涯中的頭一例。
尤其是那家長看起來至少兩百斤往上了,當時往林斯年那邊過去的時候幾個老師都沒攔住。結果愣是沒打過人一個才十幾歲的學生。
此時林國盛的懷裡還抱著一個被捂著耳朵一臉懵懂的小朋友,正是從電話裡聽到爸爸打架了想要跟著一起來的腓腓。
從林國盛和腓腓一起出現到現在,來不及思考爸為什麼會和腓腓一起出現,林斯年的第一反應就是上前捂住了小家夥的耳朵,全然不複之前風輕雲淡的態度。
不能破壞他在小朋友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比之未來林斯年絲毫不差的溫和可親,友善他人的美好形象。
早知道剛剛在電話裡就不還手了。林斯年罕見的有點後悔。
另一邊事情還在繼續處理。
眼見事情鬧到了這一步,那個原本一開始被欺負,到後來忍不住朝林斯年求救的男生終於放棄了猶豫,勇敢的站了出來。
他直接把自己身上的校服脫掉,捲起內衣袖口。只見藏在袖子裡的手臂上新新舊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
有煙頭燙的,有小刀劃的,還有用水性筆紮的。
“如果這件事你們願意到此為止,我就不去報警,隨學校怎麼處理你們。但是如果你們非要把林同學牽扯進來讓學校處理他的話,我就帶著這一身傷去報警。你們中有的人已經滿16了,我知道。”反抗的話語在心裡練習了千百遍,終於有勇氣說出來。
此話一出,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幾人連帶著他們的家長都遲疑了。
反倒是林斯年皺眉:“你想報警就報警。”
他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分寸。別看現在這幾個嚎的慘,真正到醫院檢查怕是連青的地方都沒有。
反倒是面前這個,一胳膊的證據。
早在那個男生把袖子擼起來之前,林國盛便和兒子配合默契當機立斷的把腓腓的眼睛也給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