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心虛你昨天騙我?”
瞿向淵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手肘抵在車窗邊沿,壓了壓昏脹的額頭,極不耐煩:“我沒騙你。”
男人身上的酒味混雜著煙味同香水味,除了溫斯爾熟悉的古龍香水味還有別的男香,甚至隱隱飄著女士濃香,瞿向淵從不抽煙,那就是別人燻他身上的,也就意味著,他和不止一個人喝酒,男男女女皆有,結合他方才所見,想來是好幾個人挨他身邊輪流灌他酒了?
前車後剎車燈紅光透映車窗,將倆人微妙的氣氛變得愈加曖昧,瞿向淵原是長了雙勾人的內雙鳳眼,此刻因酒精作用而堪堪地撐開,又似乎抵不過酒勁兒,在紅色的光線下氤氳著層朦朧。
溫斯爾第一次見喝了酒的瞿向淵,還是喝醉的。平日裡恨不得扣到喉嚨的紐扣,竟也因酒熱讓他主動解開了兩顆。
溫斯爾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是什麼樣的研討會,會開到酒吧街來?”
瞿向淵這會兒掰不開他的手了:“……”
“跟你沒關系。”
溫斯爾:“是跟我沒關系,但你騙了我。”
男孩兒再次強調:“瞿向淵,你對我說謊。”
瞿向淵鎮定解釋:“我沒說謊,確實是有研討會。”
他只是沒跟溫斯爾說研討會結束要做什麼罷了。
溫斯爾話鋒一轉:“那個男人是誰?”
“跟你無關。”
溫斯爾哼笑一聲,嘴邊隱隱帶著壓迫的笑意:“又跟我無關。”
“瞿向淵,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
汽車行駛輕輕晃動的車身讓瞿向淵醉意更甚,溫斯爾近在咫尺的五官即使清晰可見,但也讓他抵擋不住跌宕而來的天旋地轉,對方的臉龐在眼前也清晰一陣模糊一陣,他想看清男孩兒,然而就在自己皺眉又松開的間隙,目光不自主地落在對方的嘴唇,他沒注意那是什麼,在昏暗逼仄的車後座空間內也看不太清,只是嘗試著尋找一個定點尋回自己眼睛的焦距,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然而在溫斯爾垂眸的視線下,男人的眼眸盈著纏綿的情愫,似乎在盯著自己的嘴唇出神。
“瞿老師,你在盯什麼?”
“我的嘴巴很好看嗎?”
果不其然被誤會了。
“……”瞿向淵無言以對,酒勁將他折磨得不輕,只好壓著胸腔緩著一口氣瞥開目光,轉向窗外,車外夜景走馬觀花似的模糊讓他感覺自己更暈了,索性闔上了眼。
視線消失以後,聽覺就會被放大,耳邊陣陣的嗡鳴聲讓瞿向淵不由自主地緊皺起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