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再上訴的難度就更大了。”周寅猶豫片刻,“更何況……”
“佟嘉霖現在不願意見咱們了。”
瞿向淵目光落在紙張內的被列印得清晰的男人照片:“也許被威脅了吧,又或者是……有什麼苦衷。”
“向淵。”周寅靠近了些,“你當年對這個案子這麼上心,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兩年?”
“而且連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瞿向淵張了張嘴,話語哽在喉嚨,一個字眼也吐不出來。
他錯過了製造公眾輿論的最佳時期,也錯失了讓自己名揚四方的機會,都只因在調查過程中遭遇到溫斯爾的囚禁。
他無法向周寅說出那兩年的遭遇。
周寅繼續不解地盯著他:“還有,你來鷺科大就是為了調查耀石,為什麼前幾天突然跟我提離職的事情。”
“……”
瞿向淵霎時失語。
啞然須臾,他說:“前幾天沖動了,可能不太清醒,別當回事兒。”
周寅一副摸不著頭腦的疑惑表情:“喔,是麼。”
瞿向淵又繼續替自己解圍:“我不會在鷺科大待多久的,這件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以後,我會回到jt。”
“希望你結束這個案子以後,能跟我說說那兩年的事情——”周寅將話語截斷在口中,轉言道,“其實你不想說也無所謂,但至少,還能變回以前的瞿向淵。”
周寅不論是當初作為他的上司,還是作為朋友,都是位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人。但是他跟趙泠霜的關系過於緊密,瞿向淵都無法將自己的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盤托出。
他只能一直戴著副為無辜人群主持公道的律師面具出現在周寅面前。
瞿向淵裹著渾身疲憊回到了公寓,手機沒電,車上的充電資料線也剛好壞掉,這會兒回到家大概只知曉是半夜,也不知道具體多少點。
剛出電梯門就遠遠瞧見了有個團黑影蜷縮在公寓門口。
瞿向淵警惕地掏出房卡尖銳的一角,夾在指縫間提防地走近。
“……”
在看清了蹲在門口睡著的年輕男孩兒的模樣時,提防的心鬆懈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煩躁與洶湧而上的倦怠。
他不理解溫斯爾坐在他家門口蹲到大半夜是什麼意思,又時常碰巧見到。處理當年落下的事情已經夠讓他身心俱疲了,現在又多了個更麻煩的溫斯爾。
總是陰魂不散。
瞿向淵下意識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將房卡放在門把下方,正要推門踏步進入時,褲腿忽然被人拽住。
“瞿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