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心境的變化是由什麼産生的。
是分別三年的時間,還是他精神治療的正面結果,又或是瞿向淵對他說的那番話。
腦中淩亂到如何都想不出一個結果。
“各位同學,在這起強奸殺人案中,施害者的一般動機……”
男人突然將麥克風移開,手背壓著口鼻轉過身,悶著臉體面地輕咳了兩聲。
大片過於專注于思考的學生開始並未注意到瞿教授的異樣,而坐在最後的溫斯爾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著他的講臺上男人的變化。
待人群中有人翕張著嘴唇,臉上顯露擔憂的神情時,瞿向淵又若無其事地將麥克風置放回嘴邊:“通常為錯誤的性觀念,扭曲的生長環境。一般以折磨、摧殘對方來滿足性慾望,追求感官刺激的過程中,如果受害者不配合甚至出現反抗時,就會伴隨著出現暴力強奸,沖動殺人的情況……”
溫斯爾見他上半節課下來,幾次都要背過身咳嗽。
想來是頭回做教師,課程又被排得太滿,不懂得怎麼保護喉嚨。
溫斯爾沒想太多,趁著二十分鐘課間,在教學樓周圍就近的便利店買了些潤喉糖,他也不懂這些,反正就是挑了最貴的。
想著回來偷偷塞瞿向淵手裡,結果不過才二十分鐘的課間,受歡迎的瞿老師還是被法學專業的學生圍了一圈。
溫斯爾只好作罷。
終於熬到九十分鐘的課程結束,人群走了大半,課室一下空了大片。
喬時澤在他身旁打了個哈欠,給自己玩到電量不足的手機插上了充電寶,對溫斯爾道:“斯爾,我去找我女朋友,你呢?一起吃中午飯嗎?”
溫斯爾瞅了他一眼:“你們去吃吧,我有點事兒。”
喬時澤撇撇嘴:“你又有事兒。”
“好吧,那我先走了。”喬時澤起身剛挪出兩步,又倒回來,“下午的課一起。”
溫斯爾這才給了他些反應,“哦”了聲。
瞿向淵下課後,並沒有往教職工飯堂去,也沒有開車回教師公寓,而是拎著電腦包往法學院的教師辦公室走去。
在瞿向淵指尖剛要碰到電梯按鈕時,溫斯爾早他一步伸出手,按下了上升健。
“……”
瞿向淵幾乎是下意識後退半步遠離他。
所幸課後被一群學生纏了有半個多小時,這會兒教學樓人流稀疏,只有零零散散經過的幾個人。無人在意兩人之間微妙又似乎有些詭異的氛圍。
電梯門開啟,瞿向淵前腳剛踏進去,溫斯爾後腳就迅速跟上了他。
瞿向淵挪到電梯樓層那一側,溫斯爾也靠近到他身旁緊挨。
“……”
瞿向淵沉默一瞬,冷漠問:“去哪一層。”
“跟你同一層。”
“這裡是——”
“這裡是學校。”溫斯爾截斷他要出口的話。無奈地緩了口氣,垂著眼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身旁的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