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前緩了許久,才慢慢地坐回床上,陷入一陣思緒混亂的放空。
他沒預料到溫斯爾會是今晚宴會的主角,更沒預料到,還會和樊遠重新見上面。
後腦沉重得再塞不下任何東西,像是資訊過載,瞿向淵雙目惝恍地盯著窗外那輪月色,在眼前逐漸模糊成一陣陣淩亂的光圈。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是快還是慢,瞿向淵突然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他只是呆坐在床邊。
也許過了十分鐘不止。
然而——
客廳外透著門縫,突然傳來磁卡的短暫機械聲響。
咔嗒一聲。
客廳門開。
瞿向淵才後知後覺地從詫異中反應過來,猛地從床上站起身時,溫斯爾就已經推開了客廳門,大步走進屋子裡。
沒等他看清溫斯爾手裡的門卡,對方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
瞿向淵錯愕地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兒撞到後方的窗戶。
“怎麼會——”
溫斯爾跟隨著他後退的步伐,也往前踏了幾步,幾乎將他整個人逼在了自己身下。
“我怎麼會有你的門卡。”溫斯爾截斷他的後半句話。
“既然你都調查清楚了,那我也只能這麼做了,更何況,你不肯給我開門在先。”
溫斯爾往前踏了半步,輕側腦袋,垂眼盯著臉部繃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戒備氣息的男人,語調放緩了些:“瞿向淵,我想知道什麼,要做什麼,只要不踩他們的底線,我都可以做。”
也有權力去這樣做。
房內只亮了盞床頭的夜燈,只照亮了周圍不足一米的位置,黯淡的光亮隱隱地打在溫斯爾側臉處,交融著透過窗戶若有似無的月色,襯得另一邊臉頰越發沉暗,像被夜色抹去了痕跡,叫人看不明白,也瞧不清晰。
瞿向淵瞳孔微微發顫,好半天才從這場驚鄂中緩過來。
他這時候才看清溫斯爾手裡的門卡。
管理卡上的英文標識明晃晃地揚在眼前。
溫斯爾捏著卡尖,在他面前抬了一下,又隨意地扔到了桌面上。
“這只是其中一件。”
舉手投足間都在顯露著被權力環繞的壓制性氣場。一張可以隨意進出任何校內公寓的的管理卡,被他像垃圾一樣肆意丟棄。這件事情於他而言,只是他作為高位者展示權力的其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而已。
他不可能不明白溫斯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