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只用過在自己身上的鎮定劑,溫斯爾第一次用在了瞿向淵身上。
瞿向淵再睜開眼時,並不感覺到寒冷,甚至一股股奇怪的燥熱從胸腔散開,持續不斷地竄至四肢百骸。
房內的暖氣開得很足,甚至比客廳的要更悶人些,燥得人渾身無力。
起初他以為是暖氣的作用,其實並非如此,鎮定劑用在一個情緒穩定的人身上,也許也會出現身體無力的情況,呼吸像被抑制住。
男人奮力抵抗著鎮定劑帶來的嗜睡與不甚清醒的副作用,緊咬後槽牙強迫著自己清醒過來。
少年站在距離男人大約兩米遠的位置,落地窗外的雪雨漸小,他輕歪了歪腦袋,垂眼盯著被捆縛的男人,來回打量好幾遍,看不出什麼情緒,好似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整齊排列的幾只巨型玩偶,安靜地趟坐在床邊,包括被他脫下了西裝的男人。
盡管被捆在床邊,男人眼裡也沒有恐懼,只有過分鎮定的疑惑,含著幾不可見的警惕。
“你在做什麼?”
“斯爾,你在做什麼?”
那個時候的瞿向淵,還會“親暱”地喚他一聲斯爾。
那些虛偽的親近,在被少年鎖在房間裡的第一個月通通散盡,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爪牙和心機,到最後也是無能為力。
男人第一次對少年露出恐懼的神情,是他手裡還拿著那支用過的針管,還有……看不清字眼的藥板朝他走近。
第一個晚上,男人被強灌了兩瓶奇怪的液體。或許效果和反應並不如他意,少年從藥板裡按出滿手心的白色膠囊狀藥物,一顆一顆地塞給他。
直至最後一絲理智也被耗盡。
“你喜歡嗎?”
“……”對方張了張嘴,卻吐露不出一個字眼,強迫著自己回籠的零星半點理智,也因為少年的觸碰而消散殆盡。
放……
開……
溫斯爾好半天才讀懂對方壓抑著聲音的唇形動作。
不可能放開。怎麼可能放開?
所有的拒絕都是徒勞。
少年手背抵著他的下顎抬高,強迫對方昂起頭,逼著那雙被藥物折磨得渙散的眼眸同自己對視。
“瞿律師,你喜歡嗎?”
“喜歡嗎?”
“說喜歡啊。”
“你說啊,像之前那樣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