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意走在街上舉旗痛斥的受害者家屬,無人在乎死在彙德醫院裡的無辜醫護與病人。議員選舉唇槍舌戰,大肆宣揚這座城市的美好與未來。大廈頂層內的派對不斷,上流狂歡不止。
他會繼續走父親沒走完的路,揭開這個醫院最真實的模樣。
男人睜開眼,耳邊的混亂驟然消散,那點兒纏繞在周圍的嘈雜聲響僅剩下了身後平穩的呼吸聲。
他還待在這間佈置溫馨的房間裡,手機捏著那份被他翻閱過無數遍的泛黃報紙。
“無期徒刑……”男人木然地蠕動著嘴唇,不停地重複著報紙裡密密麻麻的字眼,“耀石集團股價暴漲……”
“無期徒刑……”
“耀石集團股價暴漲……”
誰能幫他,誰能救他。
沒有人。
一個人都沒有。
“瞿向淵。”
“瞿向淵……”
意識忽然回籠,身旁的輕語幽幽地竄入耳中的那刻,男人猛地睜開眼睛。
瞿向淵反射性地繃動了一下身軀,像是被驚醒了過來。
溫斯爾輕蹙眉宇,掌心輕輕地壓在瞿向淵的肩膀上,盯著他兩鬢不停冒出的冷汗,疑惑道:“你怎麼了?”
瞿向淵好半天才從溫斯爾的話語中回過神來,淩亂的思緒被打散,似夢境似現實的那些畫面迅速沉入了心底。
再回到現在,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時鐘。
才過了三小時不到。
溫斯爾見他一副像做了噩夢的模樣,下意識地摟緊他的腰腹,低聲輕語道:“你到底怎麼了?”
瞿向淵才惝恍著想起來睡著前發生了什麼。
沉默片刻,淡道:“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溫斯爾垂下腦袋,將男人的臉掰過來了點兒。
“一直在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