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有早八,只有下午兩節專業課。
喬時澤和顧連溪因為宿醉,睡到中午才醒,敲了溫斯爾的宿舍門,點了個火鍋外賣解決午餐。
這會兒三人倒騰好已經是下午兩點。鷺科大主校區非常大,宿舍區距離上專業課教學樓的距離,走路都要近半小時,學院內每隔三分鐘一輛校園大巴,排隊的人數太多,很難擠上,有些學生會騎學校的共享腳踏車,但一般情況也很難搶到,大夏天的騎個車跟洗過次汗水澡似的。平行代步車,獨輪車,小電瓶,機車等等各式各樣的上下課方式層出不窮。國際學院的學生大多家底殷實,會選擇開車上下課,加上招生人數不多,基本碰不上校內堵車的情況。
溫斯爾這會兒剛把車停好在學院門口,一旁機車響動的噪聲間歇地突突而來,在他的帕拉梅拉旁停駐。
顧連溪撥開頭盔的擋風玻璃:“好慢,我都陪女朋友兜完一圈了,你們才到啊。”
喬時澤在副駕駛給他比了個中指,丟給他一個假笑:“我們也去兜風了。”
轉而立刻禮貌地往顧連溪後座的長發姐姐笑得禮貌又燦爛:“學姐好。”
機車後座的女孩兒戴著頭盔,朝他抬了抬頭表示回應。
顧連溪給他做了個鬼臉,一把將擋風玻璃拍下,騎著他的川崎h2瀟灑離去。
“有物件就是了不起啊。”喬時澤下了車,看了眼只剩車尾氣的機車,又看了眼渾身氣質都寫著“清心寡慾”的溫斯爾,又長嘆一聲,“有物件果然了不起,羨慕死本少爺了。”
溫斯爾夏季最愛穿寬松無袖背心,風格簡單低調,衣品有目共睹。從不染頭,發型利落幹淨,簡直就是豪門世家裡乖巧少爺的典範。自喬時澤上大學認識他以來,沒見過他有跟任何人曖昧過,甚至很少與異性有交流,起初他還以為溫斯爾是gay,後來發現這人只是單純地行為規矩,紳士禮貌,邊界感強,不論他們是驚呼有美女,有帥哥,還是著火了,那雙眼睛從不會好奇,不為所動,即使瞧了,也只是匆匆一眼,最後毫無感情地收回。要不是偶爾會跟著他們開點兒小玩笑,喬時澤都以為這人不太正常。所以溫斯爾這性格冷淡,清心寡慾的形象就這麼在身邊人傳開了。
長相屬實帶勁兒,就是愛寡著。
喬時澤跟在溫斯爾身旁,視線落在學院門口前的一輛車:“我去,又是這輛賓士,這次倒是學會遵守規則停好了。”
溫斯爾聽到喬時澤說的話,目光也跟隨著看向那輛轎車。他想起來開學前幾天,喬時澤跟他抱怨橫停在國際學院門口的賓士擋了他的路,又想起地下停車場瞿向淵開走的那輛賓士,原來是同一輛。
瞿向淵不是法學院的特聘教授嗎?為什麼會來國際學院?
溫斯爾正疑惑著,學院門口逆著人流一前一後地走出兩道人影,西裝革履,與熙來攘往的學生人群著裝不甚相同,頗為吸睛。
瞿向淵同往常一樣,穿著黑色襯衫,釦子扣滿,精緻到連頭發絲都被發蠟膠得規整。他同另一人禮貌交握後,轉身離去。
溫斯爾嘴角微微含笑,盯著對方從樓梯上方走下,徑直地往那輛黑色賓士走去,整個過程似乎都沒有注意門口停車區的他。
“嗯?那不是我們選修課的老師嗎?那個瞿老師?”
“那輛車居然是他的?”
喬時澤一臉驚詫地在溫斯爾耳邊輸出疑惑。
溫斯爾沒理會他說些什麼,只是目光一直追隨著瞿向淵,腳步也不受控制地往那兒走去。
“斯爾,去哪兒?還有十分鐘上課——”
喬時澤的話被他拋在後方,在耳邊消散。溫斯爾走上前,直接開啟了副駕駛的門。
伴隨著車門關上的聲音,剛起步的車輛被瞿向淵一個猛踩剎車,立刻停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