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轉手攥住他側頸止在原地,自個腦袋卻躲遠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溫斯爾沒再說話,被水霧沾濕的眼睫毛垂低,視線落在瞿向淵微張的唇上後,嘴邊笑意收回。
一瞬間,兩人都沒了別的動作。
溫斯爾唇息變急促了些,由著瞿向淵掌心圈住自己的脖頸,沒有前進或後退的動作,但目光在男人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從眼至鼻,由鼻到唇,反反複複了好幾回。
最後眼皮一低,正要有向前的動作,瞿向淵也順勢跟著想要闔眼。
忽然間,溫斯爾停了下來。
滴的一聲,浴缸停止出水。
整間浴室安靜得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溫斯爾盯著對方垂下的眼睫,好半晌,喚了他一聲。
“瞿向淵。”
“嗯?”
瞿向淵應聲抬眼。
兩人恰好四目相撞。
他又看見了溫斯爾那雙勾人心魄的黑眸,在霧氣彌漫的浴室裡有些朦朧。
靜默須臾,他聽到溫斯爾說:“你之前很抗拒我給你送的東西,為什麼昨晚會穿著那件衣服?還戴著那條被我扔掉的領帶。”
瞿向淵沉默下來,雙肩輕松,眼眸聚焦在水中的某個定點,模糊了一陣又清晰。
幾秒後,他突然很認真地用眼神回應,借自己的嘴,說出溫斯爾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穿這件衣服來見我’。”
“這句話,你對我說的。”
溫斯爾想起來,他與瞿向淵重逢的初期,只想著怎麼折騰對方,想著就算沒有像過去那樣將他鎖起來,如何讓瞿向淵繼續乖乖聽話。抱著狩獵的心思,讓對方一次又一次地跪服在自己身下。他想要瞿向淵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想要他穿自己喜歡看的衣服,所以才會一遍又一遍地踩在了對方的底線上。
但自從瞿向淵以“討好”他的目的而穿上那件紅色襯衫的時候,他看見了另一個不一樣的瞿向淵。後來發生的一切,知曉真相以後,有些東西變了。他把瞿向淵的內心看得更清楚明白了些。昨晚不是討好的目的,也並非純粹的以感謝來接受他的饋贈,而是別的。瞿向淵別的和他一樣的心思。
“你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
瞿向淵沒再回應,低下眼眸,陷入了未知的思緒裡。
樊遠收拾好屋子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他下意識地看向緊閉房門的二層。
這都三個小時有多了,還沒洗完。
他思索著要不要直接去敲門喊人的時候,房間門被推開。
兩人一前一後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一個滿面春光,圈著對方肩膀,往臉上親了又親,一個扶著腰,臉色疲憊,由著旁邊的人糊一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