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週末,正常而言ivres餐廳人滿為患,所幸他到的時候,時間接近九點,飯點過後的星級餐廳已經人流漸少。上一次來還是沾著溫斯爾這vip食客的光,一路暢通無阻,現在獨自一人再來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瞿向淵前腳還沒踏進門,目光率先停在大廳舞臺中央表演的幾人,視線還未來得及清晰,服務員提著標準的微笑走到身旁,擋住了他。
“先生,幾多位?”
瞿向淵視線收回,定焦在服務員身上,沒聽懂對方的粵語,眉頭輕蹙。
服務員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又笑著切換成了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您幾位?”
“就一個。”
“好的,請隨我來。”
服務員將他帶到落地窗邊的二人座,收了另一份餐具,替他擺成單人使用的佈置,倒了溫水後,又放了份餐牌,微笑示意可以用旁邊的鈴鐺叫他,等到瞿向淵點頭,這才離去。
瞿向淵一門心思在舞臺上的那幾人身上,匆匆敷衍完服務員後,才有空去尋舞臺上是否有自己想找的人。
現實也是他賭對了。
舞臺中央的女人一頭大波浪長卷發,優雅地落在右肩,菱形狀的耳環在光下熠熠生輝,妝容濃烈,確實像東南亞混血,怎麼都瞧不出是本國人。她坐在椅子上,拿著麥克風,抬起頭與身旁的金發男人合唱著一曲他沒聽過的德語歌。
她笑容溫柔,沉溺於與男人的深情對唱中。
“in den stien hain hernieder,iebchen koir……”
瞿向淵指腹圈著溫水杯壁,目光一直沒從徐京娜身上離開。
她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被通緝了,所以還那麼開心地唱著歌。還是說,已經看到了新聞,如今不過是在強顏歡笑,唱完最後一首歌以後,她又該怎麼辦。
不逃避不離去。
為了什麼?
在等什麼?
“sie verstehn des busens sehnen,kennen 1nove.erz,kennen 1nove.erz……”
esey garrett演唱的小夜曲整屋環繞,黑膠唱片緩緩轉動,女高音唱腔婉轉。偌大的會議休息室內奢華亮麗,透明酒櫃門大開,裡面的名貴紅酒東倒西歪。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摩擦聲響越來越近。
齊琛攥著瓶未開封的紅酒,步履略微晃動,他輕揉太陽xue,眨了眨眼,試圖讓自己從醉意中清醒一些。
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絆到,他又踉蹌了一下。
身旁的女人立刻扶住了他:“小心點兒!——”
齊琛這才遲鈍地從醉意中回過點兒神來,他側目看向身旁穿著檳色長裙的女子,眼含柔緒,忽然曖昧又溫柔地喚了一聲。
“至雅。”
女人一驚,垂下美睫不再作聲,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往沙發上走去。
齊琛被她扶到沙發那處時,他瞧見了電腦頁面裡持續飆升的入賬金額,嘴角扯出了道得逞又滿意的笑,恰逢一通電話打來。
女人很識趣地將手機遞給齊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