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娜成長於東賢福利院,並且和關翊一樣是稀有血型,那麼……
瞿向淵抬眸,緊緊地盯向徐京娜的眼睛,想要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可是對方已經因失血過多,就快要昏過去。
他又想起來,關翊見他的時候總是戴著機車手套,有時候是右手裹著紗布,對方時常告訴自己,是和拳館的人一起練拳受的傷。
嘴唇泛白,顴骨消瘦,眼神疲乏,身上散不去的消毒水味。
這兩姐弟,稀有的血型,相似的貧血癥狀。
不就……
不就是血包嗎?!
“徐京娜,徐京娜!”瞿向淵嘗試呼喚她,想要對方保持清醒。
“你手上這些針孔,是誰幹的?”
徐京娜因失血過多,呼吸變得愈加微弱,睫毛顫動,就快要睜不開眼,也似乎聽不明白對方的提問了。
“是不是齊琛,是不是他利用彙德醫院肆意摘取病人器官,不停地抽你身上的血斂財?”
瞿向淵登時變得焦灼起來:“徐京娜,別閉眼,別閉上眼睛!——”
現場的混亂雜聲停歇,隨之而來的是抬著擔架的醫務人員,瞿向淵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拽離了徐京娜身邊。
徐京娜被醫護人員帶走後,除了熄燈的舞臺,周遭一切都好似恢複如初。ivres餐廳又變回了往常的熱鬧。
輕緩,柔和的鋼琴曲響在耳邊。
瞿向淵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就連服務員接連幾聲擔憂的禮貌問候也忽視了過去。
“先生,先生您沒事兒吧?”
“您手上都是血,需不需要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先生,先生……”
瞿向淵只覺得捱到身旁的人聲十分吵鬧,眉頭緊皺地輕輕推開了,自顧自地走出餐廳。
他讓程曦把照片曝光,抬高輿論熱度,導致ricky zhou死亡,也導致徐逸成為眾矢之的。
徐京娜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歷歷在目,瞿向淵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利用徐逸當誘餌的方式是否正確,是不是因為他這樣做也導致徐京娜陷入那樣的處境。
可是沒有時間了。
除了這條路,他還能怎麼做。
如果沒有發生蓮山那件事兒,他也許不會極端到用這種方式。他以為徐京娜或許不知情,或許會跟著逃跑,但還是選擇了單獨面對他。
真相會是自己的想要的嗎?
瞿向淵回到公寓的時候,碰上電梯維修,他只好轉身往消防通道走去,就這樣攥著扶梯,一腳輕,一腳重,像靈魂被抽走似的,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直至腳步停在公寓門口。
聲控燈亮起,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