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溫斯爾!”
溫斯爾瞳孔猛地聚焦回來,嗡嗡作響的耳鳴消散不見,僅剩男人抑在鼻腔的急促鼻息。
“……瞿向淵?”溫斯爾喉嚨裡擠出一聲氣息狀的輕喚。
“對,是我。”
瞿向淵眼底隱隱透出驚喜:“……是我。”
男人的臉龐在眼前由模糊變清晰。
溫斯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觸控對方的臉頰。
幹的,滑的。
沒有濕潤的眼淚。
是真的嗎?
會是真的嗎?
“……”
他收回手,再次握住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瞳孔時而渙散,時而驟然聚焦,眼底深處藏著團晦暗不明,腎上腺素並沒有麻痺那些撕裂他的幻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分不清。在這種時候他也分不清。
“溫斯爾?”
“溫斯爾你還好嗎?”
“……”
溫斯爾置若罔聞,像是陷入某種任何人都無法叨擾的自我中,轉瞬兀自走出駕駛座,帶著手槍。
獨自一人在駕駛座周圍徘徊片刻,腳步虛浮,身軀輕微晃蕩,有些不穩地走向車前蓋處,彷彿在確認自己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在寒夜裡打量四周,透過視野遲鈍地接收資訊,再緩慢傳遞回大腦。
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瞿向淵沒多想,走上前扶穩溫斯爾的身軀。
溫斯爾這次沒再産生應激反應,而是由著對方緊抓自己手臂。
“你……”瞿向淵張了張嘴,遲疑片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餘光掃過遠處的樊遠時,他更疑惑了。
一個向來理智冷靜的醫護管家,在面對處於發病狀態下的孩子時,竟然會露出恐懼的神色。
他從未見過。
瞿向淵不甚理解,視線轉投躲在副駕門後的樊遠:“樊管家?”
樊遠恍惚著,好半天才嚥了咽喉嚨,顫抖著唇瓣解釋:“他今天……”
“去齊家和會長……”
“閉嘴。”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