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吻了她的額頭。
她知道,母親原諒了她的任性,又或者,母親從沒怪過她的任性。
那半個月裡,她去見了澳洲的朋友、老師,和她們聊畫、聊工作、聊感悟,也像從前那樣陪kina出席了一次宴會。
還和父親母親一起開啟了一場即興的環城自駕遊。
在很多他們共同生活了八年卻從未共同踏足過的地點都留下了他們共同的足跡。
澳洲的生活其實很好。
除了沒有林慧顏,什麼都好。
“不好意思啊林老師,都是很重要的電話。”
結束通話,樓以璇先是向林慧顏表達了“冷落”她的歉意,再又問她:“您,你是從劉老師那兒得知我住院的嗎?”
這問題算多餘一問,工作關系裡,她只跟劉老師報備過,林慧顏自然也就只有這一種途徑。
於是她也沒等林慧顏回答,身體坐正了些:“我這情況不算很嚴重……”
可能是一下子動身猛了,撐起後,腦袋一陣眩暈,還有些犯惡心,想幹嘔,但僅僅過幾秒就好了。
醫生說了,根據個人體質不同,紅火蟻毒液中的毒素嚴重的會影響神經系統、消化系統,導致頭痛、頭暈、惡心、嘔吐等症狀,可能會持續數小時乃至數天。
她就是倒黴的那種,被小小的毒螞蟻咬進醫院,咬到住院,這經歷說出去怕都得遭人“恥笑”。
林慧顏已快步來到床邊,手掌託著她的後背:“是頭暈了嗎?”
“應該是躺久了。”
樓以璇穿著從家裡帶來的春秋款家居服。
棉質衣料下也穿得有內衣,可林慧顏的掌溫太過灼熱,只一接觸就透進了布料。
她不得不把背挺得筆直,不想讓背脊陷進林慧顏的掌心,被那溫度灼傷。
林慧顏知趣地撤回了手,看著樓以璇左手背上的青色針孔輕聲問:“今天還要輸液嗎?”
“上午輸過了,昨天也輸了好幾瓶,留置針剛拔。”
樓以璇對醫院不陌生,對醫療器械也不陌生,幾乎每年都要去幾回。
有時是自己去,有時是陪父親或母親,他們一家三口都曾是醫院的常客。
自己經歷的也好,旁觀到的也罷,各類疾病、傷病都已激不起她內心對病痛或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