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縈伸手將崽崽拉入懷中,一邊撫著她的頭發和狼耳朵,一邊在她耳邊溫柔呢喃:“歡歡在姐姐這裡永遠都有任性的權利,為什麼不向姐姐撒嬌呢?”
聞言,在歡將姐姐抱緊,臉埋在姐姐的頸窩,嗅著姐姐的味道,不自覺變得軟軟糯糯。
“不想離開姐姐,姐姐去了哪裡不告訴我也不帶著我,我會很害怕……姐姐不要拋下我……”
當一隻酷崽放棄酷,那隻崽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脆弱得好似一碰就碎,急需愛她的人悉心安撫,澆灌愛意。
無縈心軟成一灘水,因愛而生甜蜜,因疼惜而生苦澀,她反省自己,怎麼能因為出去一小會兒,不想打擾崽崽上課就不告訴崽崽呢?害得崽崽這樣擔驚受怕,屬實不該。
她微微偏頭親了親小狼崽的頭發,輕聲細語又真心實意地給予承諾。
“姐姐永遠不會丟下崽崽。以後姐姐去哪兒都會帶著崽崽好不好?或者崽崽去哪兒姐姐都會跟隨,姐姐會一直陪在崽崽身邊。所以崽崽不必擔心,更不必害怕,想去何處便去何處,相信姐姐,姐姐會有辦法做到兩全其美,不會有任何勉強,崽崽可以肆意任性撒嬌,姐姐會實現崽崽的願望。”
在歡眼眶發紅,鼻子發酸,哪裡會聽不出姐姐的言外之意,她想讓她選擇最好的路,她所顧慮的異地情況不會發生,她的姐姐會解決一切困難,她只要任性一點,向姐姐撒嬌就好。可是,這不成了困住姐姐的牢籠了嗎?她不想姐姐不自由,不想成為姐姐的束縛……
情緒如同過山車,一會兒被甜得飄飄然,自靈魂生發愉悅,一會兒墜入谷底,陷入無盡的掙紮。
掙紮到最後,她還是會選擇放手,她始終希望姐姐越來越好,自我意志永遠堅定,而不是被她綁縛在身邊滿足她的私慾。
就在她即將無力地放手時,無縈按住她的手,聲音溫柔而有力,語氣堅定又認真:“姐姐從未覺得崽崽的需求是束縛,姐姐是遵從本心地愛崽崽,遵從本心亦不想與崽崽分開,這怎麼能說是不自由呢?”
“可是……”
“沒有可是哦,姐姐又何嘗不想時時刻刻把崽崽綁在身邊,即使崽崽沒有這份不安,你去往何處,姐姐也會跟著去的,姐姐可忍受不了一點異地的辛苦。”無縈邊說邊帶著小狼崽的手移動到自己的胸口,胸膛內心髒律動的歡快節奏彰顯她的真情實意。
感受著那柔軟之下與自己同頻的心跳,在歡整張臉紅透了,腦袋暈暈乎乎的,像一隻喝了假酒醉醺醺的小狼崽。
她信了,怎麼能不信姐姐,她們像是擁有同一顆心髒,這顆心髒正在熱烈地傾訴無窮盡的愛。
……
緩了許久,在歡收拾好心情,把脆弱和破碎感收斂,重新擺上一張酷臉,除了眼睛略微有點紅外,沒有半點異樣,彷彿軟fufu的小狼崽是無縈的錯覺。
無縈很會給崽崽留面子,並不多提方才的事,將崽崽領到高二教學樓前,她稍作遲疑,試探地問:“需要姐姐陪你上課嗎?”
這哄小孩的語氣讓在歡的臉脹得通紅,她幽怨地瞥了一眼正垂眸掩飾促狹的姐姐,頗有點惱羞成怒地從牙縫擠出倆字:“不用。”
順便想甩開壞姐姐的手來表明她是有脾氣的,但到底沒捨得,又總覺著不做點什麼不太得勁兒。糾結一番,她捧住姐姐的臉,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啵”的一下給她的額頭蓋了章。
看那瓷白上多了一點粉紅,在歡滿意地輕挑眉梢,對上姐姐暈染笑意的目光莫名有點不好意思,於是輕捏姐姐肩膀,幫她轉了個身,再輕推她的背,催促她去上課。
無縈被推著走了兩步,壓著笑意溫聲細語:“歡歡乖哦,放學姐姐來接你。”
此話一出,身後的推力瞬間消失,無縈轉頭一看,只見著落荒而逃的影子,頓時忍俊不禁,喃喃一語:“真可愛~”
婁執法很有效率,沒過幾天,涉嫌山莊案的所有人都被逮捕,包括幕後操控一切的周書朗。
周書朗被逮捕時並不顯慌亂,他從容地整理衣領袖口,將斯文敗類四個字貫徹到底,受審時更是滴水不漏,讓執法者無從下手。
老實說,除了秦肅濤以某處為代價貢獻的錄音材料,警方沒有掌握其他有利證據。
就算婁炣找到不少證人,指控周書朗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違法惡事,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無法徹底打倒這敗類,頂多就山莊一事給他定罪,還只是教唆秦肅濤犯罪,亡命徒和他扯不上幹系,人證物證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