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欲多計較,更不會開除對方,畢竟對方是犯錯未遂,且是憑本事進的公司,哪怕是總裁也沒有任性開除對方的權利,除非有無可爭議、合理合法的理由,顯然差點把咖啡潑在總裁身上並不在開除範疇。
“你可以出去了,把咖啡帶走,以後不用來送喝的東西。”語氣冷硬得很。
解語握緊杯柄,實在不甘心,她想再爭取一下,萬一大總裁吃直球那套呢。
然而她尚未張口,越文秀就知道她要說什麼,熟練地祭出常用說辭:“不要向我表白,我不接受。我有喜歡的人,我很愛她,你沒有機會。進集團不易,請認真工作,歪門邪道不可取。”
如此說的時候她沒有停止打字,彷彿只是走個萬分熟悉的過場。
解語的母語是無語,她一臉怪異地看著大總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還是問了:“冒昧問您一句,您喜歡的人不會是紀總秘吧?”
越文秀打字的手指停頓,抬頭正視稍稍有點與眾不同的八號秘書。
“很明顯嗎?”她緩緩蹙眉,要是明顯的話如雪為什麼一點反應沒有?
“啊?嗯,挺明顯的,就感覺整個秘書處都是總秘的替身。”
沉默幾秒,越文秀到底是為自己的名聲著想辯解兩句:“總裁沒有權利要求秘書必須畫什麼妝容穿什麼衣服,只有在特別正式的場合有硬性規定。所以即使我看著很鬧心,也對每一個人說過剛才那番話,她們不聽不改,我也只能尊重她們的著裝選擇,只要不影響工作。”
這可真是太慘太卑微了,但凡在十年前上演這一出,秘書處除總秘外都得被開除哇!
一心向錢、冷心冷肺的解語都不禁對大總裁産生三分憐愛,亦理解外面的同事,總裁和總秘遲遲未成好事,就跟蘿蔔吊著驢一樣,總會讓人心存幻想與僥幸,“萬一”這個詞委實是太有誘惑力。
要不,幫幫她們,看在總裁沒讓她背債務進局子的份上。
“那個,總裁,您為什麼不主動向總秘告白呢?”
在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紀如雪恰好站在總裁辦公室外,放下本欲敲門的手。
屋內,越文秀心梗了一下,夾雜著些許無奈與怨念道:“我成年後總共喝醉過三次,三次表白都沒成功。”
“您醉酒表白?!”解語驚了,雖說酒壯慫人膽,但醉鬼的話語可信度可是玄學啊,誰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醉話!
“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表白呢?就像您對我們說得那樣。”
一個霸總不至於慫得不喝酒不敢表白,額,沒準?解語懷疑地看著越文秀。
越文秀移開視線,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害怕。”
“怕總秘不喜歡您?”解語理解了,深陷愛情漩渦的人患得患失很正常。
然而出乎意料,越文秀毫不猶豫地予以否定:“那倒不是,我很確定我們是兩情相悅。”
解語面無表情:“……那您怕什麼?”
越文秀再度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垂眸回答:“我怕她離我而去。”
“???”
兩情相悅,怕她走?解語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戀愛白痴,搞不懂小情侶的腦迴路。
未等解語回應,越文秀繼續傾訴:“如雪對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心存顧慮。”
“因為,家世嗎?”這在當下應該不是問題,誰還不是個高貴打工人了,董事長也得打工啊。
果不其然,越文秀搖頭。
“不是家世,是如雪有心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