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僅飄飛一瞬便收了回來,莫曦饒有興致地看懷裡紅彤彤秀色可餐的人忍著不發出讓魔血液沸騰的聲音。
等蘇酥實在忍不住輕飄飄錘她的肩膀,莫曦才輕笑一聲放過了她,壓下在蘇酥心神鬆懈時讓她沉淪的念頭,僅是幫她捋了捋稍顯淩亂的發絲,輕描淡寫一句:“晚上,我們矇住眼睛可好?”
小兔子顫抖一下,整個人又紅了一個度,她將臉埋在她懷裡,一個弱聲弱氣的“好”字悄悄飄了出來。
莫曦笑意更濃,好心地將被恩愛趕跑的話題拽了回來。
“寶貝怎麼想創業了?”
蘇酥甕聲甕氣地回答:“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想嘗試一下……曦曦不喜歡我這麼做嗎?”
她的聲音藏著忐忑與某種決意,莫曦毫不懷疑如果她說不喜歡,蘇酥就不會再提這件事也不會去做,她會為了她放棄小部分自我。
這是預料之中很無趣的選擇,莫曦本不喜,但實際上她歡喜得不能自已,屬實奇怪且令魔不安,不過從自身誕生意料之外的變化不失為一種樂趣。
“沒有,我支援我的寶貝,無論寶貝想做什麼。”她選擇讓她的小兔子寶貝也開心。
果然,蘇酥抬頭欣喜地親了下她的下頷,眼眸亮晶晶的漂亮極了。
與魔漆黑無光的眼睛不同,蘇酥的眼睛透著靈魂極致幹淨的光澤,一丁點光芒落在她的眼眸中都會變得絢爛、璀璨。
她猶記得自己向她求婚時送了一枚用魔氣凝結成的求婚戒指,那是她這道分魂所攜帶最精華的魔氣,俗世那些寶石鑽石無法與之比擬,即使它光芒暗淡也擁有比璀璨更深沉的魅力,沒人會懷疑它的價值,更沒人會想嘗試觸動那枚婚戒中蘊藏的力量。
而魔氣戒指那般暗淡的光芒映在她的眼中都變得熠熠生輝,於以墨黑為主色的魔來說,那是很寶貴的光彩,哪怕她不愛蘇酥了,為了她這雙眸子,她也會予她庇護,予她憐惜,只不過那時她將不再是她所愛,而是她的收藏品。
殘酷,冷漠,這就是魔。
蘇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略有點不安地攬著她的脖頸吻她。
莫曦沒有拒絕,順從地加深這個吻,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可蘇酥並未就此安心,她主動與莫曦十指相扣,眸中的光芒染上誘惑魔的色彩,於是夜晚提前降臨,她們在沙發上靈魂共鳴。
第二天,蘇酥獨自出門,她要去找她的藥劑導師,她想發展的事業與藥劑有關,畢竟她是個很會煉丹制藥的醫修。
在她出門前,坐在沙發上看人類心理學的莫曦動了動手指,一團無形無色的魔氣飄向蘇酥,將她包裹,這是一種保險,倘若有惡意針對她家小兔子,這團魔氣就會被觸動,接著牽動墨靈中的魔氣,給予那散發惡意之人懲罰。
當代少有人不佩戴抑制精神空洞症的小儀器,星燭有墨靈,國外有scs抑制器,前者與後者相比擁有物美價廉、無明顯副作用的優點,若非墨靈專供星燭人使用,外國人必將摒棄副作用明顯,時不時就會感覺提不起勁的scs抑制器。
蘇酥同樣佩戴著耳釘式墨靈,盡管她不曾用上過,卻很喜愛這款産品,家裡有各種各樣的墨靈。
言歸正傳,自打與莫曦確立關系後,蘇酥鮮少獨自出門,此時一個人踏出房門,她多多少少有些緊張忐忑和無所適從,平時常見的光景變得陌生,來往行人變得可怕,她總有一種被多種視線注視的感覺,好像自己是一隻美味單純的小白兔,即將離開家門,步入狼口或虎口。
這讓她躊躇卻步,心中的膽怯衍生出藤蔓,欲延伸至大腦阻礙她獨立的想法。她無法避免地陷入恐慌,一副副曾經獨自面對世人惡意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幼年、少年、成年,她遇到的善意太少,遇到的惡意太多,她很難相信自己踏出家門會安全。
一種強烈的預感盤旋在心頭,一旦脫離家的範圍,洶湧的惡意就會向她襲來,將比記憶中那些惡意還要可怖。
多年的安逸且讓她的警惕鈍化,她已經習慣信任依賴莫曦,習慣她的保護,不知不覺間她失去了獨自一人面對世間的勇氣。
蘇酥感到挫敗,腦海中飄蕩著放棄的念頭,只要她轉過身開啟家門,她就能見到她的愛人,她的妻子,她最信賴的庇護者。
念頭至此,蘇酥忽的邁出大步,離開了家的範圍。
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安全感愛上莫曦,就像她不想明白莫曦是基於有趣才喜歡她,更不想思考假如莫曦無法再給予她安全,她無法再給予她趣味,她們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