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完的剎那,漆黑無比的霧狀邪異自卷宗中鑽出,在中年書生恐懼絕望的目光下一口將他吞掉,咀嚼聲混雜著朦朧的哀鳴在寂靜的當下格外悅耳。
不多時,卷宗邪異把中年書生吃完了,不留丁點碎渣鮮血,彷彿從始至終沒中年書生這個人。
昭無縈笑道:“喜幹淨,甚好。”
說著,她再度掐訣將小狼崽從頭到腳洗了個遍,力求不沾染半點垃圾汙濁。
小狼崽哼哼唧唧不大爽快,邊嘴上抱怨“姐姐嫌棄我”,邊走到她身前,一把將她抱住蹭來蹭去,活脫脫是一隻剛沾了水就調皮不乖的汪汪。
“姐姐,你是不是在偷偷腹誹我?”昭在歡狐疑地凝望姐姐頗會蠱惑狼的溫柔杏眸。
昭無縈真誠又無辜地同她對視,回答:“沒有啊,姐姐怎麼會腹誹崽崽,姐姐只會唸叨著小狼崽可愛,姐姐好喜歡好喜歡哦~”
被“喜歡”兩個字甜到心裡,小狼崽壓著欲翹到天上的唇角,抿唇輕咳兩聲,用矜持的語氣說:“嗯,我信姐姐,我也喜歡姐姐。”
糊弄過小狼崽的昭無縈微笑,揉了揉狼耳朵,道:“我們先回去吧,不著急救城裡的人,左右能活到現在的大半是冤案真兇,剩下的小半也不是好東西,我們何必上趕著去救惡人呢,對不對,汪汪?”
“對。”昭在歡一如既往認同姐姐所言一切,待被姐姐牽著手走到窗邊,她才猛然反應過來那不對勁的稱呼。
小狼崽停住腳,她的好姐姐卻未止步,自然而然放開她的手,若無其事地要翻窗出去。
昭在歡發出一聲“呵呵”,伸手把姐姐撈了回來抱緊,附在她耳邊緩而沉地呢喃倆字:“汪、汪?”
“崽崽聽錯了,哪裡有汪汪,明明是歡歡呀。”昭無縈嘴上仍在狡辯,臉上明晃晃寫著“故意”二字,眸中滿是促狹笑意。
小狼崽深吸一口氣,忍住立刻“懲罰”壞姐姐的念頭,僅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下頷,狠狠地親了一下她的唇。
昭無縈笑意更濃,眼睫眨又眨,暗含幾許調情味兒的挑釁之意。
小狼崽忍,再忍……
壞姐姐輕吻她,一下又一下,每次都是一觸即離。
忍不住了!
昭在歡眸光深邃,打橫抱起壞姐姐,一跺腳,縮地成寸。
別問她怎麼會這個,問就是氣得急得一下子什麼都會了。
轉眼間回到衙門,昭在歡的理智倏地回籠,她猛然想起她們還沒找到適合睡覺的房屋,在衙門正堂做那種事實在委屈姐姐,她可不捨得,在野外那麼久,她再想和姐姐歡好都只是用親親聊以慰藉,何況是在這僵屍縣令常待的地方,打掃幹淨了也叫人膈應。
她皺起眉,不悅地看向懷裡笑得開懷的姐姐,知道又被捉弄了,不禁一怒之下……含住她的唇瓣,細細吮磨,真是再大的脾氣面對她最愛的姐姐也發不出來。
昭無縈勾纏著她的脖頸,溫柔地回應,特地不壓抑小狼崽愛聽的哼吟,嬌嬌媚媚,婉轉低顫,時隱時現,酥得那雙狼耳朵發軟,狼尾巴則宛若喝醉一般飄忽晃蕩……
等兩人重新出現在地牢前,昭在歡哪裡還有半點小脾氣,整個人軟乎乎的貼在昭無縈身上,雙臂環抱著她的腰,下頷抵在她的肩膀上,時不時偏頭親一下她的耳朵,以至於昭無縈除了嘴唇異常紅潤外,耳朵也一直通紅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