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我對旁人動情便會減少對她的愛,她同我一樣,想獨佔彼此的喜愛。”無縈雙眸一亮,歡欣雀躍,煞是篤定。
不待欲言又止的隋嵐萩張口,她又自言自語道:“如此,若想將歡歡哄好,我只要告訴她我不會對任何人動情即可,嗯……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刻意?應當加一層掩飾,比如修無情道?”
隋嵐萩止言又欲。
“你認為如何,嵐萩?”無縈覺著還是向專業人士請教一下比較保險。
隋嵐萩表示:去他爹委婉,對於萬年不開竅的木頭,就該直接,萬不可含蓄,否則……
未等她開口直言,無縈忽的目光一凜,氣勢陡然變得極為可怖,隋嵐萩臉色霎時一白,想說的話全堵在嗓子眼,等她緩過神,無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幾乎是前後腳,無縈剛抵達玄女峰,攜帶毀滅道威的通天巨掌就砸了下來,目標直指她們洞府前那狼狽強撐的狼耳少年。
瞳孔驟縮,無縈來不及多思,在心鈍痛的剎那憑直覺本能凝靈化劍,一劍斬天。
天赫然被斬出一道深刻裂痕,連帶裂痕上的仙宮被這一劍攪碎,眾多恰好在裂縫附近的仙人驚懼萬分,忙底牌盡出,抵禦這一劍之威,就這還差點扛不住殞命,遑論那砸下的巨掌和囂張的大乘真君,早在觸及劍光的瞬間就灰飛煙滅。
這裂痕附著極為凝實玄重的劍之道韻,化作無數懸頂之劍,懸在每一個瞧見裂縫之人的頭頂,修仙界與仙界在這一刻萬籟俱寂。
無縈可不管有多少人嚇破膽,扯去劍道殷勤給她披上的道衣,隨手勾動因果道瞭然始末因果,同時她已來到狼耳少年的跟前。
狼耳少年沒有反應,蓋因她已重傷昏迷,不過身負傲骨,強撐著身軀屹立不倒。
心髒彷彿被一點點碾碎成粉,疼痛無比,無縈對這樣的疼痛感到陌生,卻沒有功夫去細究感受。
她伸手將狼耳少年抱在懷,生之道被她拉扯過來,將生機肆意抽調操控,緩緩流入懷中少年的身體,同原本就在努力修複的深淵與幽冥之力一起療愈她的傷。
身體的傷是能輕易治癒的,起碼生之道有這個本事,然心中的傷痛可不容易癒合。
無縈帶著自家昏睡未醒的小狼崽閃移至洞府,將她輕柔地安置於床榻,親了親她的額頭,一如往昔溫柔,沒有對化形的小狼崽區別對待,她喜歡毛茸茸,也喜歡狼耳少年。
只要是在歡,她便喜歡。
許是感知到她的喜愛,在歡眉宇間纏繞著的憂慮消散,無意識緊繃的神經倏然放鬆,放鬆之後的疲憊拽著她陷入更深的睡眠,唯獨唇角不需力氣拉拽便肆意揚起。
見狀,原本無甚表情的無縈柔和了面容,用指尖揉揉在歡的唇角,沒什麼特別意義,如同揉狼耳朵一樣,她只是喜歡看她笑罷了。
當然她沒忘記撫平自己心中的傷痛,便以某些人的死亡來撫平好了。她多善解人意,某些人找死,她總不能違揹他們的意願。
於是隱世家族與隱世門派,外加擎蒼派掌門一脈與幾個長老脈,所有別有用心找死之人皆得到劍道饋贈,懸頂之劍如他們所願墜下,毀滅道毫不猶豫成為劍道幫兇,將行走於祂道的該死之人毫不留情地毀滅。
若非病毒保護了其宿主,那攛掇老家夥對付她們的東西也必是逃不過這一劍。然病毒能護其命,不代表能護其不傷,自號擎天真人的東西再度重傷,好不容易修複的根基再度碎成渣,虛假的天驕轉眼又變回真正的廢物。
其它門派來參加百宗大比的人心驚肉跳,生怕頭頂的劍掉下來,不敢動不敢言。
見該死的死得幹淨,無縈心裡舒服許多,她給詹靜澄傳音,讓玄女弟子速歸玄女峰,她要開始挪山。
此前挪山不容易,眼下卻很簡單,只因擎蒼派主動斬斷了因果,引外敵攻玄女峰屬於內鬥範疇之外,玄女峰遭背叛,自可遵循因果與擎蒼派割席。
無縈向天宣佈她們玄女峰自此與擎蒼派再無幹系。
因果道隨其音落而現,認可此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