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傅岑眼裡,方越只是一個打架打輸了的喪家犬,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他這種學霸有什麼別的交集。
他只是好心借給喪家犬兩塊錢,順帶當著正義使者對著叛逆小孩說別打架這種箴言。
方越盯著兩個硬幣看了半天,他大概知道傅岑沒有要他還的意思,畢竟只是兩塊錢。
回到家的時候,林女士已經坐在飯桌上等他了,看著他一身傷一陣驚呼。
“你這是怎麼呢?!”
方越沒理她,只是放好自己的教材,洗了個手,把嘴角的血跡洗幹淨,換了身衣服才從房間出來。
林女士一臉擔心地看著方越,一直在問他怎麼了。
方越看了林女士一眼,對她說:“你搬家吧。”
林女士脫口而出的關心又被嚥了回去。
方越盯著她。
林女士有時候挺假的,比如現在。
他一身傷回來,其實林女士多半都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只是她自欺欺人,不願相信罷了。
“他......又找你了啊?”林女士小心翼翼說著。
他們話語中的他,是方越的哥哥,方超。
方超比方越大了五六歲,小時候林女士和方誌剛離婚的時候,方超就跟著方誌剛走了,之後就很少見面了。
其實方越對這個哥哥沒什麼好的印象。
因為方超從小就討厭他,小時候甚至差點把他按進水盆裡淹死。
後來方誌剛進牢裡了,方超就開始混。一邊混,一邊恨著林女士和方越。
方越從初中開始,就頻繁被方超堵,堵著了就打一頓,樂此不疲。
林女士最開始憤怒,到後來就麻木了。
她不敢去惹自己的大兒子,因為大兒子和他那個混蛋爹一樣,是一個不要命的混混。
可能是最近這一年方越沒有被堵到過,所以林女士以為那些事兒就這樣過去了。
方越不回答她,從客廳的醫療箱裡拿出紅花油,對著臉上就開始揉。
林女士躊躇了半天,看著已經越來越大的兒子,愧疚著說:“好,我們搬家,明天就搬!”
方越抬眼看了林女士一眼,道:“是你搬,我不搬。”
“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林女士聲音不自覺提高了,顯然對方越的決定不認同。
就算是方越早就長得比她還高了,她心裡還是把方越當成一個小孩子。
但是她看著不為所動的方越,也知道,她現在幾乎左右不了方越的任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