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承認自己估計是有些嫉妒他的。這種嫉妒體現在每次見到傅岑都會暗自把自己與其比較,會在意傅岑每次考試的成績,甚至會偷偷去關注傅岑的行蹤。
有些時候,這種病態的行為讓方越自己都心驚,但是又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那種被落下的無力感便會在無數個深夜捲土重來。
方越想要跟上傅岑,更想要超越傅岑。只是現如今的目標,是不被傅岑落下。
而面對站在面前的陳述,和陳述所提出的質問,方越沒有回答,方越轉身就跑了,他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當時的境遇。
陳述在背後一直叫他的名字,但是方越頭都沒回,跑得越來越快。
後來的事兒朝著方越不知道的方向狂奔。
在初三的第一學期,陳述幾乎沒有來上學。
最初方越還戰戰兢兢怕在學校裡遇見陳述,後來卻無意聽說陳述沒來上學。
再後來,陳述休學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年級上偶爾有些傳聞,說是因為陳述和一個男老師不清不楚。
方越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除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傳聞,再沒有任何關於陳述到底怎麼了的說法。
最後一次見到陳述的,是他去附中的拿通知書的那天,他在附中學校門口看到了當初把陳述從城西接走的那輛車。
陳述從上面下來了,擋住了方越的去路。
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嘴裡還叼著煙,原本清爽的頭發也變得很長很長。
“你報了附中?”陳述問方越。
方越沒回答他。
“你最好在附中呆到畢業,別上不了多久轉去傅岑那兒了。”陳述一語成讖,方越果然呆了沒多久。
此後,陳述依舊了無音訊,甚至方越很多時候都會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回憶至此,一切都如同陳述所言。
——“我來實驗,是為了你。”
方越心跳得七上八下的,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傅岑,傅岑沒什麼反應。
好像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豪言壯語”只是什麼無關痛癢的話罷了。
方越有些臉熱,畢竟當著傅岑本人的面說自己來實驗是為了他,多少還是有些羞恥的。
傅岑沒有回答的每一秒方越都是煎熬的,他不知道傅岑會怎麼看待這句話,也不知道傅岑會怎麼看待他?
這個說法還是方越遮掩之後的說法,要是傅岑本人知道自己背後做得那些事兒,會不會討厭自己?方越忐忑地想。
傅岑見方越一直看著自己,莞爾一笑,“你剛才說的來實驗是為了我,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