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半途離開,局面可能誰都控制不住,你應該看得出來,現在的方越很依賴你。”
林巖說完,看向傅岑,第一次露出格外嚴肅的表情,“不開玩笑地說,方越現在就是一隻風箏,你拉著他,他能活,你但凡放手,結果是什麼樣的大家都不好說。”
“我不想道德綁架你,這件事你真的要自己想好。”林巖給出了最後的忠告。
傅岑笑了笑,說,“林醫生,給我點信心,也給方越一點信心。他能好。”
林巖不說話了。
他像是沒想明白到底是誰給傅岑的信心,方越這個人,他治了七年了,都只能給出一個油鹽不進的評價,怎麼傅岑就有信心說方越一定能好。
都是到了很久很久之後,林巖才明白,對於那個時候的傅岑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兩條路,放棄方越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選項,他唯一能走的,唯一能相信的,就是陪著方越好起來。
方越只有一條獨木橋能走,傅岑亦然如此。
林巖沒再說話,而是讓傅岑差不多出去了,“方越要回來了。”
傅岑出門的時候剛巧看到方越拿著一袋子藥回來。
他從方越那裡拿過藥,然後對他說,“我們去找葉醫生,好不好?”
方越點點頭。
於是他們又去找了葉醫生,制定了治療方案。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七點了。
傅岑坐在沙發上看著方越吃藥。
方越到了晚上情緒不高,即使是自己陪著,也對藥展現出了深深的厭惡。
傅岑精神緊繃了一天一夜了,這會兒頭暈腦脹,但是他仍然耐心地看著方越,等待他吃藥。
方越仍然不吃。
傅岑好脾氣地說,“要是你好好吃藥,我能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他像是哄小孩一樣的話語,竟然真的對方越有作用。
方越聽到他說的話眼睛亮了亮,“真的嗎?”
傅岑點頭,然後問他,“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每天見到你。”方越說。
傅岑愣了愣,然後和他說,“我一直都在,不過我白天的時候需要上班,下班了就可以來陪你,怎麼樣?”
傅岑回國之後暫住在舅舅的一套房子之中,不過目前這個情況,估計要搬到這邊來和方越住。
方越家離醫院倒是不遠,傅岑上班也挺方便的。
傅岑給方越講了自己想的,方越點點頭,說,“好。”
方越得到了傅岑的允諾之後也不再抗拒吃藥,把一小把藥全部塞進了嘴裡,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