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餘舟剛睡醒,正在慢悠悠地洗漱。
他見裴斯遠從外頭回來,也並不意外,只當對方是早起練武去了。
“你嘴怎麼破皮了?”餘舟問道。
“有嗎?”裴斯遠伸手一抹,“磕到了吧。”
餘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感覺那傷口像是被人打的,但誰敢打裴斯遠?
“睡得好嗎?”裴斯遠拿過木梳替餘舟梳頭。
餘舟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道:“看來我爹說的沒錯,我真不能一直賴在你家了,現在越來越懶,覺都跟睡不夠似的。過幾日我就回宮當值吧?”
“行,等我傷好了,咱們就一起回去當值吧。”裴斯遠道。
他幫餘舟束好發之後,餘舟便取了傷藥過來,示意裴斯遠脫了上衣上藥。
裴斯遠表情微閃,“我傷口今日可能有點變故,你別害怕。”
“怎麼了?”餘舟忙道:“昨日我看都癒合得挺好的,你是不是練武的時候扯到了?”
“呃……那個……爹不高興,抽了我一鞭。”裴斯遠支支吾吾地道。
餘舟聞言一驚,忙伸手幫著褪去他的裡衣,被他背上這條新傷嚇了一跳。
“你爹怎麼這麼狠心?”餘舟不解道:“他明知道你身上有傷,還下這麼重的手?”
“沒事,不怎麼疼。”裴斯遠伸手往後一摸,在餘舟手指上捏了捏,安慰道:“我底子好,恢複得快著呢。”
話是這麼說,可餘舟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裴斯遠背上的傷,可是他一天天盯著上藥好起來的。
如今眼看就要徹底癒合了,又來這麼一下,而且新傷落在舊傷上,比上次看著還嚴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是打了一鞭,否則餘舟都不敢愚裴斯遠後背會變成什麼樣!
餘舟原本打算這兩日就搬回餘府住了。
但是裴斯遠身上又添了新傷,他便只能再多留幾日了。
“這兩日怎麼吃的這麼少?”這日用過早飯後,裴斯遠有些擔心地問道。
“可能是那日吃多了傷著胃口了。”餘舟道。
裴斯遠留意著他的神情,問道:“你不會是怕長肉,故意不吃的吧?”
他可還記得餘舟那晚反複照鏡子,擔心自己長肉一事。
“不是。”餘舟忙道:“我是真的沒胃口。”
裴斯遠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這才作罷。
以他對餘舟的瞭解,哪怕對方有心少吃,到了飯桌上也未必能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