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來了來了。”柳即安道。
“什麼來了?”餘舟不解道。
“快看外頭。”柳即安道。
餘舟順著他是視線朝外看去,見一個挺拔的身影從廊下穿過,背後還跟著幾個親隨。那人應該是個武將,身上穿著武服,不過匆匆一瞥餘舟並未看清他的長相。
“這是幹什麼的?”餘舟問道。
“八成是來替陛下挑起居郎的吧。”柳即安道。
他說著面上露出了幾分嚮往的神色,道:“可惜起居郎是從六品的官階,咱們這種小主事也沒資格跟著湊熱鬧,哎。”
“你方才不是說起居郎不是個好差事嗎?”餘舟問道。
“話是這麼說,能在陛下面前當差,再差能差到哪兒去?”柳即安道:“況且我又不是莊舍人那種不懂變通的,要是要我當起居郎,我肯定會好好哄得陛下高興。”
餘舟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埋頭繼續照著原主的字跡練字去了。
柳即安憧憬了一會兒,便收了視線。
他目光落在餘舟白皙修長的手指上,而後視線順著對方指尖一路向上,越過手臂、肩膀、脖頸,最後停在了餘舟輪廓精緻的側臉上。
“我從前怎麼沒發覺你長得還挺俊的。”柳即安道。
餘舟筆尖一頓,抬眼看了他一瞬,道:“你長得也挺俊的。”
“是嗎?”柳即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我娘也是這麼說的,說我長得像我爹年輕時,英俊得很。”他說著刻意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而後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從抽屜裡取出了一面小銅鏡,開始對鏡自我欣賞了起來。
餘舟:……
柳即安對著銅鏡照了一會兒,又有些坐不住,一直伸著腦袋朝外看。
不多時,屋裡其他的同僚也陸續來了,餘舟強裝鎮定,與他們一一寒暄了一番。
眾人倒是與他都不算親近,因此沒人過多地留意他。
餘舟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埋頭開始練字。
“有人出來了。”柳即安看到廊下有人經過,忙跑到門口問道:“怎麼回來了?”
“裴副統領沒看上咱們唄。”那被柳即安拉住的青年道。
裴副統領?
餘舟聞言心髒猛地一跳,手中的筆一抖,不慎在紙上落了一個墨點。
哪個裴副統領?
這京城有幾個裴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