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多謝裴副統領,那我就先回去了。”於小侯爺說著又朝他行了個禮,這才帶著自己的狗離開。
直到幾只狗離開院子,餘舟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會兒他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不僅正躲在裴斯遠懷裡,還將裴斯遠的衣襟都抓皺了。
“對不住。”餘舟後退了一步,伸手在裴斯遠身上拂了幾下,想將自己抓皺了的地方撫平。可這會兒天氣漸暖,裴斯遠身上穿得本就單薄,被他這麼一拂,身體登時便僵住了。
裴斯遠一把攥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沉聲道:“老實點!”
餘舟一臉無辜看著他,心道自己哪裡不老實了?
他哪裡知道自己在裴斯遠胸前胡亂拂的那幾下,撓得對方整個人都險些不好了。
“楊鳴。”裴斯遠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神,才朝他的一個親隨道:“通知大理寺的人過來登記證物,完事兒安排今日奔波了半日的弟兄們去江月齋用飯,記在我的賬上。”
那叫楊鳴的親隨忙應是。
他們跟著裴副統領辦差久了,大概經常得到這樣的待遇。
畢竟裴副統領揮金如土在整個京城是出了名的,只不過他兇名更甚,旁人才忽略了他也是半個“紈絝”的事實。但他是屬於學而有術,作風“浪.蕩”的那類紈絝,與旁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餓了大半日的禁軍兒郎,聞言都忍不住心情大好。
一時之間餘舟彷彿聽到滿院子的人肚子都此起彼伏地發出了輕微的咕嚕聲。
餘舟心中暗道,果然跟著裴副統領有肉吃。
“你且再留一會兒,將這裡的情況朝我說一遍。”裴斯遠朝楊鳴道。
“是。”楊鳴說著便引著裴斯遠進了那地下室。
地下室不能算太寬敞,但裡頭卻堆滿了前些日子他們禁封的那幾類藥材。
除此之外,在地下室的另一側,是一些看著奇奇怪怪的工具。
“我們找過來的時候,煉藥的師傅正在地下室裡,讓我們一併扣了。”楊鳴道:“這裡的藥材屬下大致讓人清點了一下,和先前對不上數的那些差不多,應該就是失蹤的那一批。除此之外,還搜到了他剛煉制好的一些藥,以及一部分半成品。”
裴斯遠掃了一眼那些東西,沒有太大的興趣,便退出了那裡。
“也多虧了他今日還在忙著煉藥,味道透過地窖的口飄了出來,咱們雖然聞不到,但是狗聞到了。”楊鳴道:“也算是他命該如此吧,終究逃不過去。”
“你之前不是說那種藥只能在尋歡樓那種地方賣嗎?”餘舟朝裴斯遠問道:“如今尋歡樓都人去樓空了,他們的人也被抓了大半,為什麼他還要繼續煉藥?”
裴斯遠聞言一怔,頓時恍然大悟,道:“我就說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他看向餘舟笑道:“你這問題可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裴斯遠當即也沒朝他解釋,便朝楊鳴吩咐道:“你再調一隊人,不……拿著我的令牌去找巡防營的吳將軍,讓他派人將城中所有的醫館都控制起來,同時再派人將所有的江湖郎中和遊醫也盯死。”
他想了想又道:“再帶人看住城門,這幾日所有出城的人都要嚴查,遇到精神不濟或者有病在身的一律扣住,讓太醫院的人檢查是否曾經服用過那種藥。”
“是。”楊鳴忙道。
餘舟見他吩咐了一通,一臉茫然,卻又沒敢在這個時候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