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我對你一見傾心,魂牽夢縈。”
說這話的時候,他眸色沉沉,面上無甚情緒,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很難從他的語調裡分辨究竟是真是假。
但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能。
他們是兩個世界裡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真的愛上她?
他之於她,正如雄鷹與河魚,一個在青空翺翔,一個在漩渦掙紮,即便會在水面相遇,沒把她一口吞掉,也註定只是玩弄和戲耍。
她抿了抿唇,強忍住羞恥,不得不在紙上絕望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寫啊,寫啊……
不知何時,面前竟多出了一隻碗。
“小姐,喝藥了。”
她繼續奮筆疾書,推拒道:“不,我沒空。”
“可是小姐,你不喝藥,病怎麼能好起來呀?”
遙遠的聲音逐漸在耳旁變得清晰,月思朝睜開眼睛,孤寂月色連同娘親擔憂的目光一同落入眼眸。
“朝朝醒了?醒了就好。”
溫雪始終緊攥著她的手,像是桎梏住她手腕的鐵鏈。
她急得掉眼淚:“怎麼渾身濕透了回來?可是在宮裡遇上什麼不好的事嗎?既如此,咱們以後不去了。”
她勉力笑笑,並未過多解釋:“好,不去了。”
反正四方的宮牆內也不是她的天地。
她的天地在外面,廣袤遼闊。
浣枝站在榻邊,手中端著尚在冒熱氣的湯藥,聞著比她的命還苦。
憶起先前的夢,她沉默良久,問道:“我睡了多久?”
浣枝搖搖頭:“不知道,瑤姑娘說,她回車上時您就已經在昏睡了,臉燙得嚇人。”
那應當睡了差不多半日。
衣裳已然換了身清爽幹淨的,她抬手摸了摸額頭,還是有些燙,不過神智比先前要清明許多。
她坐起身,接過浣枝手中的藥碗,待吹涼些許,昂首一飲而盡。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唇,娘親便當即遞來一杯清口的水。
“對了,你昏睡時,一直唸叨著一個人的名字,木什麼朝來著,還說求求他不要把你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