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她往這小鎮上的商鋪走了一遭,發現這個地方茶葉的産量已遠超當地人口的需求,品質和口感卻很是不錯,若是能運往京城去賣,定能賺上不少。
小地方的老闆總是有些固步自封,不敢輕易冒險,她做了一整日的思想工作,總算是說動了兩個。
待回到客棧,她已是身心俱疲,便喊了熱水,打算沐浴。
燭火昏黃,水汽氤氳,月思朝褪了衣裳,坐進浴桶裡,腦袋倚在桶沿上。
夜晚靜謐無聲,溫暖的水柔柔包裹住她,最是讓人身心放鬆。
許是這幾日經歷的事情太多,她就這樣睡了過去。
夢裡,她帶著娘親和浣枝,住在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已然過上了自給自足的富裕生活。
可好景不長,有壞男人見她們皆是女子,便故意趁著半夜叩門,一邊叩,一邊色眯眯道:“小娘子,別躲在屋裡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這敲門聲惹得她心煩,幹脆捂住了耳朵。
她是被“砰”地一聲踹門聲吵醒的。
木門撞在牆壁上的聲音很大,嚇得她一個激靈,身子往浴桶裡一墜,水花便濺在木桶外的地板上。
“誰?”
少女趕忙調整姿勢,忍著哆嗦把整個人沒在已經冷掉的水裡,雙手扒著桶沿,僅露出一顆腦袋,警覺地看向門口,小臉霎時騰起了熱度。
“你你你你……怎麼不敲門啊?”
映入慕昭眼簾的便是這副光景。
肌膚瑩潤,白的晃眼,臉頰被水燻出緋紅。
他腦子轟地一炸,當即轉身離開,順道帶上了門。
其實他敲了。
他不但敲了,還敲了很久。
甚至在他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客棧裡的雜役,得知她一個時辰前叫了水沐浴,算算時間也該洗完了。
他這才來尋她。
見她半天不應,又回去問了問雜役,知曉她後來並未喊人來清潔浴桶,才猜測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踹門欲救。
誰知她竟還在浴桶裡泡著,也不怕給自己泡爛了。
她就這般喜歡水麼……
還是說,她就是故意為之,每晚都這般等著他?
腦海裡玉軟花柔的模樣一時有些揮之不去,慕昭站在廊前,眉頭愈皺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