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說?”
“這……”月思朝有些為難。
倒不是不能在門口說,只是她出來得急,衣冠算不得規矩,而慕昭又過分矚目。
不知道他有沒有留意到,僅剛剛說話的片刻,就已經有很多人朝他們這邊兒投來若有似無的目光,再交換幾個曖昧的眼風。
好像他倆不是在說正事,而是在調情。
她欲言又止道:“總之你進來吧,我相信你的為人,知曉你不會對我怎樣的。”
“我們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談嗎?”
慕昭仍未動。
他的為人確實很正直,很值得被人信任。
可她的為人就未必了吧?
月思朝看出慕昭的猶疑,特地補充道:“你放心,我們不做別的。”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她真的很欲蓋彌彰。
“不進。”慕昭直截了當拒絕道,“你把你自己收拾幹淨,再來大堂尋我。”
眾目睽睽之下,她總不能再想著對他做什麼了吧?
“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還有哪裡沒弄幹淨嗎?”
“……你脖子上有血。”
“事情都過去幾天了,還不知道好好清洗,也不嫌那些人的血髒。”
她怔了一瞬,解釋道:“不是那些賊濺來的血,應當是我的傷口。”
“可能方才扯到了,又裂開了罷。”
“你受傷了?”慕昭的眉頭微微一皺,“之前怎麼不說?”
他常在軍中,處理這些皮外傷自是信手拈來,根本不需要特意請大夫。
修長的手指伸過來,觸及被冷水泡久了的微涼瓷白的肌膚。
與軍中之人風吹日曬的粗糙是截然不同的觸感。
慕昭的心跳慢了半拍,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可堪稱之為出格的事情。
但他只能佯裝坦蕩,繼續硬著頭皮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