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拿她自己當籌碼嗎?
她總是這樣。
不言勾引,卻處處勾引。
且不說他倆目前八字沒一撇,就算有一撇,那另一捺還掛著個不知是何人的深夜約談男子,她甚至不想同他解釋一句。
不過毋庸置疑的是,他這樣出眾,絕對是她的首選。
可他若是不收,她是不是會拿這些東西,去和別的男人談條件?
……她究竟知不知道何為一心一意?
……她究竟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和他一般有原則?
早知他回京會攤上這麼個色膽包天的女人,他還不如爛在關外算了。
為了拯救一個在失足邊緣徘徊的靈魂,他沉下臉色,抿住唇,撇開她的手。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月思朝詫異抬眸,看向他,繼而目光變得複雜起來:“……你真要?”
“為什麼不要?不是你說買給我的謝禮嗎?”慕昭飛快把這些東西塞回檀木盒,而後目含警告地瞥她一眼,“你若記得你還是個姑娘,就別再送旁的男人。”
“而且下不為例。”
……怎麼總感覺他已經說過很多回下不為例了。
吃一塹長一智,她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盲買禮物。
月思朝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目送他拎著木盒,邁開長腿大步離去。
彷彿生怕她反悔。
翌日,月思朝往書畫鋪子去的時候,卻不曾見到季述。
一問才知,他這些日子去了西南,並不在京中。
難怪昨日連慕昭都聽說了她被罰跪在府前一事,而季述卻不曾來問她一句。
他以前可很是關心她的,連她的棉布衣裳磨破了袖口都看得見,更別提還有很多事……
“朝朝。”
一聲輕喚拉回連她的回憶。
月思朝拋開那些雜念,回首見來人正是林凝霧。
她拿出答應交予她的稿件,她不曾通讀便塞入了袖中,唇邊揚起一抹淺笑,附耳對月思朝輕聲道:“昨日之事我可都聽說了,武安侯英雄救美,不知美人心中如何想?”
“是否感激涕零,願以身相許?”
月思朝嚴肅打斷她道:“凝霧,別亂講,我很感激他,但這種事情一碼歸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