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河豚對她而言,並不是觀賞的玩物或者品嘗的美食。
“你沒事碰它做什麼?”
“從前我替人下河採過一段時日的蚌珠,有時候犯懶,便把它捏鼓,拿來刷洗蚌殼上的泥沙。”
難怪她水性不錯。
可她到底是享天家俸祿的小姐,怎會替人做這個?
慕昭把逐漸飄遠的思緒拉回來:“好了,說正事。”
“你既是被懷寧陷害的,為何那日卻不說?”
“你知道了?”她愣了愣,平靜解釋道,“我沒有證據,而且說了也沒用,沒有人會因為一個小庶女的一面之詞,去得罪一位金尊玉貴的郡主,我能做的,唯有盡力把損失降至最低,如今能嫁給你已經很好了。”
她倒是直言不諱。
他凝著她問:“這麼說,你明知她要害你,還要故意來找我?”
……總感覺他問得有些奇怪。
但事實正是如此,她還是點了點頭。
慕昭心中的猶疑再次落地。
他想,她還是最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麼明知自己中了藥,還只想著來找他,不找旁人。
不過,也許是她找不著旁人。
他記得他偷聽他倆說話的時候,季述曾經提過一嘴,他離京一個多月,今日才剛剛回來,那時她就算想找他也找不到。
呸,有他這樣出眾的男子近在眼前,她怎麼可能想找別人呢?
認識月思朝這麼久以來,慕昭一直以為她對他情深不渝,今次還是頭一次覺得,她與季述之間亦莫名有些微妙。
不過興許在季述眼裡也是這般。
因此才會在見到她小衣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失控到落荒而逃。
沒過多久,慕昭便覺得他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她到底喜歡誰,同自己有什麼關系?
他又不喜歡她,相反還很討厭。
她詭計多端又三心二意,同樣的撒嬌手段在不同的男子身上都能施展一遍又一遍。
他管她做甚。
被迫娶她,已是他仁至義盡了。
若成婚後,她還整日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自己,他定不會給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