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思朝幹脆懶得解釋。
她靜靜望著他,而後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裡,慕昭慣會端得一副八風不動的桀驁神情。
但如今,那張矜貴昳麗的面容上竟鋪開一層淡淡薄紅,驕矜的眉宇雖依舊冷淡,可緊攥著被角的修長手指仍是出賣了他的緊張。
他居然也在臉紅。
是害羞,還是惱怒?
她凝著他,思考著這個問題,只見兩片薄唇開開合合:“還有,你別以為你屢次接近我,我就會如那些把持不住自己的男人一樣,破罐破摔地與你半推半就。”
這下她徹底確認了,他應當是惱羞成怒。
“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男人,對於不喜歡的女人,哪怕是一根手指也不會碰,你明白嗎?”
話題轉的真快。
月思朝不明白他為何就自誇起來了。
她眨眨眼睛,隨意附和道:“哦,那你挺有男德。”
“你夫人今後一定很安心。”
她怎麼還見縫插針地奉承他?
……而且她想做他夫人這件事藏都不藏了嗎?
慕昭別開臉,語氣放得更冷硬了些:“總之,你下次不許再鑽我被子。”
她垂下眸,稍顯驚訝道:“你還想有下次?”
“……不想。”慕昭幾乎咬牙切齒。
他視線重新落回她身上:“對了,你最開始想同我說什麼來著?”
月思朝本以為發生了這樣的插曲,慕昭定會借機報複。
比如把她整個人綁在馬車外面遊京示眾,藉此警示旁人莫再招惹。
沒曾想,他不但爽快同意了與她在城門前分道揚鑣,還給了她一包銀兩。
她獨自下了馬車,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心中很是感激慕昭的寬宏大量。
這幾日她隨他們趕路,吃得最多的便是幹糧和打來的野物,饒她是個不挑食的人,也無比懷念城中那些精細的食物。
她望向城門處包子鋪升起的嫋嫋白煙,打算先去飽餐一頓。
“喂。”
剛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慕昭的聲音。
她回眸,見他挑起車簾,又拋給她一隻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