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寧今日一改從前的華貴豔麗,隻身著一襲月白宮裝,層疊裙擺鋪滿祥雲暗紋,在燭火下熠熠閃著銀光,正是慕昭喜歡的素淡模樣。
此時她柳眉微蹙,眸中水汽氤氳,又跪在了華麗巍峨的正殿裡。
長公主居高臨下地坐在主位,臉色很難看。
“你回來時不是同我說他沒有中藥嗎?怎麼紀問闌質問的和你截然不同?”
她有些頹然:“母親,我真的沒有騙你,那醒酒湯他一口也沒喝,只是從碗裡倒去了茶壺,矇蔽了我。”
“可紀問闌問過了府中下人,他房內的茶壺藥碗皆空空如也,地上亦無傾灑痕跡,分明是喝了。”
“他本人去尋紀問闌對峙時,說的也是他中了你給他下了藥。”
“母親不是責怪你給他下藥,我只是想知道,既已做了,你為何半途而廢?”
懷寧有些詫異:“我真的沒有!母親,我是親眼看見的,若非確認我再無得逞的可能,我怎會輕易放棄?”
“你沒有撒謊?”
“女兒萬萬不敢。”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扶額若有所思。
“那就還有一種可能。”
“他是在你走以後主動喝下去的。”
她不解問道:“……為什麼呢?”
長公主淡淡道:“是啊,為什麼呢?”
她回首吩咐身邊的親信:“去查檢視,郡主走後,他可又見過何人。”
良久,親信折返,在她耳旁回稟。
懷寧看著母親的神情。
起先她帶著些許驚訝,不過很快平靜下來,最後若有所思道:“去把你計策未得逞反被慕昭羞辱一事說給凝霧聽。”
她不滿翹起唇:“為何?母親,你就這麼喜歡讓旁人看我笑話嗎?”
“……我這是為你好。”
長公主懶得同她廢話,眼神示意身旁人去辦這件事。
連主動喝下催情藥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慕侯爺,可著實讓她意外呢。
只是不知他那新婚夫人知道他在算計她,又會作何感想。
月思朝當晚便又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