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思朝牽著馬,有些為難:“可是我們只有這一匹……”
“這有何難,我帶你。”他道。
他毫不費力地把她抱上馬,卻並未讓馬跑起來,就這般帶著她在月下慢慢地踱步。
“那宅子你打算何時啟用?”
“還沒想好,不過應該要找個節慶的時候。”
節慶通常會設家宴,月府內要忙上好一段日子,便沒人會留意她孃的小院。
而且為了避免晦氣,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大操大辦,大抵會草草安置了。
簡直正合她的心意。
“中秋吧。”她想了想道。
在這之前,她可以把宅子弄得溫馨漂亮。
慕昭心想她還挺注重儀式感,住一個姦夫居然還要挑個好日子,當初嫁他的時候怎麼就不挑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樣也好。
如今離中秋尚有數月,他還有大把時光讓她迴心轉意。
他微微側首,眸光垂在她頰畔。
月光溶成一團,在她瓷白的面龐上淡淡暈開。
想親。
他小心把握著與她之間的分寸,佯裝俯身去拽韁繩,薄唇不著痕跡地輕輕擦了過去。
似羽翼般不經意的觸碰,雖僅有短短一瞬,可卻惹他的心雜亂跳了許久。
她會質問他為何偷親嗎?
若她惱羞成怒,他就說飛過去了一隻大撲稜蛾子。
可惜月思朝沒有。
她只覺得自己頰邊似乎飛過了什麼東西,有些癢,抬手輕擦了擦,而後若無其事垂了手。
這個月下偷吻隨夜風一同吹進了慕昭心中,成為他永不會提及,卻會反複回味的秘密。
紀問闌是慕昭現如今為數不多的血親。
他是慕昭母親唯一的嫡親兄長,他的親舅舅。
月思朝曾見過他一回,便是在她第一次入宮的時候。
那時他極力撮合懷寧和慕昭,而慕昭則用他不舉為由回絕了。
這日是他的五十壽宴,月思朝也是頭一回到他府上。